云树说:“已经派人打听过了,说什么刘老汉在赌场里赢了钱,已经跑到外地逍遥去了。”
文长明听着不对劲,说:“派人再联系联系,当初的事情知道具体情况的人不多,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在季家,饭桌上,季世平说:“云暮,这两天皇帝那边估计要有大动作,你有时在御前,记得当心些。”
“知道了,知道了。”
母亲冯夫人看他不耐烦,就说:“你父亲比你看得多,你听着些。”
季云暮说:“听着呢,御前的文人又不止我一个,轮到露面的次数不多,没必要担心。”
季世平把筷子放下,说:“你也知道你露面次数不多啊,那你怎么不给你爹我争口气,争取多露面?”
季云暮听着不对劲,赶紧说吃饱了,以还有事情没忙完的理由溜回自己屋里了。
季世平恨铁不成钢,拿起筷子,说:“这个孩子。”
冯夫人说:“那也是你儿子,毕竟他还年轻,迟早会知道的这其中的道理的。”
季世平说:“这孩子也是别人家的好,文家的那个长明,多孝顺一个孩子,在宫里也是那么勤奋,比咱们家这个强多了。”
冯夫人把菜夹到他碗里,说:“吃你的饭吧,别在这里抱怨了。”
第二天,文长明在宫里弘文馆当值,拿走一摞古籍准备校对,旁边的同僚赶紧拿过来,说:“使不得使不得,文大人新秀升迁,哪还用得着看这些典籍。”
文长明不好意思地说:“总归也还是干这个的,总不能闲着吧。”
弘文馆本就清闲,旁边的又坚持不让文长明再干校对的活儿了,文长明又到其他地方找事情做。
和文长明平常要好的书童走过来,说:“文学士,我刚刚从文渊阁的方向过来,看见了今年科举的榜眼。”
“孙昌朝?怎么了?”
书童看四下无人,说:“就和别人说的一样,这个榜眼的头发都快成全白了。”
文长明有些疑惑,说:“他今年多大了?”
书童想了想,说:“三十左右吧,听说是因为科举晚了几年,前两次又没考上,不像文大人,第一次就是新科进士。”
文长明一边说着运气而已,心里又想着:三十左右,头发怎么可能白这么快。
另一边,季云暮恰好把处理好的折子替邵相公送到昭文殿,刚准备退下,肃文帝就说:“慢着,你先看看这个从和顺府送来的折子。”
把折子递给季云暮,让季云暮念出来。
季云暮打开后,念道:“十一月二十三日,和顺地界北部受土贼侵扰,派驻兵已平定,牛羊被掠共计十五头,平民伤者五人,官兵死者两人,官员死者一人,为和顺府新任者蔡振。”
季云暮念到蔡振的名字,有些惊愕,看向皇帝。皇帝说:“挺好的一个人,原想着等他在和顺磨两年性子后,就召回来,没想到和他命里无缘,朕已经下诏厚葬了。”
季云暮说:“蔡大人黄泉有知,想必能理解陛下的用心。”
“嗯。”
季云暮又说:“陛下,年关将近,和顺地界的土贼如今愈发猖狂,不得不防。”
皇帝说:“你怎么想的?”
“每年冬天,北方乌桓都会来到我朝,和顺是北方来朝要道,若使者途径和顺受到土贼惊扰,岂不让外族人心生埋怨?”
肃文帝想了想,说:“说得很对,朕近日的确打算增加和顺地界的兵力,全福,一会儿传兵部尚书来一趟。”
全福进来后,说:“陛下,端王在外求见。”
肃文帝说:“云暮,你先退下吧。”
“是。”
端王进来后,行礼,说:“给陛下请安。”
肃文帝笑着,说:“起来吧,堂叔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端王直起身,说:“每次新年,陛下就会对皇家的孩子加以荫封。”
“是啊,眼下入了冬,是该提上日程了。”
端王又说:“陛下,臣之嫡子君义尚且年轻,仍需历练,请陛下恩准,勿对君义委任官职。”
肃文帝说:“君义虽说年轻,但毕竟前段时间尚李尚书之爱女,对其他孩子荫封,不对君义授官,恐怕不太合适吧?”
端王跪下,说:“臣并非违抗圣意,是君义新婚,正是心气浮躁之时,恐难以胜任陛下所授任之官,若惹出乱子,有失皇家和尚书家颜面。”
肃文帝面露难色,思虑了一番,说:“既然是孩子们的事情,这样,朕会安排勋贵的孩子们进弘文馆修读两月,两月后进行考试,依次第进行荫封,如何啊?”
端王说:“听凭圣意安排。”
肃文帝看行得通,就说:“那这老师就由...”
“臣保举弘文馆新晋学士文长明,后生可畏,博览群书,实乃才子。”端王立刻说道。
“好,就听堂叔的。”
端王退出去后,肃文帝喊来全福,问:“在和顺府送来蔡振被土贼所杀的折子之前,没有任何从和顺府送来的折子吗?”
“没有,陛下。”
“好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