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是谁指使的她。”
商望舒好奇的凑前去,只听见白榆嘴唇微启,吐两个字。
“林家。”
“你是说皇商那个林家?”
白榆颌首。
“为什么?”
商望舒不解,皇商和白榆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为何要出此诡计。
“因为东郊村,却不知是东郊村。殿下落水之事也与皇商有关。”
白榆的这一番话引起商望舒的深思。
回想起东郊村垄断的物价和那场更像是人为的大火,她突然灵光一闪。
“那场大火也是皇商命人放的?她们不想让我们长待东郊村,害怕我们了解事情的真相!”
“殿下所言皆是。”
商望舒攥紧了白榆的衣袖,她回想着东郊村发生的桩桩件件,脑袋极速运转。
“物价是因,大火是果。林家欲垄断物价从中牟利,却不想遇到东郊村这颗钉子,不仅不愿还将她们的人打死了,因此放了山火报仇雪恨?却不想朝廷派你我赈灾,她们担心东窗事发,便从中作梗,想将你我赶走。”
见白榆点头,商望舒继续顺着往下猜。
“你是个失势的将军,而我则是与姐姐离了心的废柴皇女,她们便掉以轻心,以为伤了我们也无人在意。却不想姐姐竟彻查此事,将不干实事的柳源拉下马,那白暮也是个骨头软的,三两天便交代所有。两者口供这么一对,两个案子便合成了一案,站在背后的林家也就清晰可见了?”
商望舒又低声喃喃。
“怪不得娘亲这么着急让我出来,钟家和林家是姻亲关系,这是怕我为林家求情。我才不会为她们求情!娘还是太不了解我了。”
她撅着嘴嘟嘟囔囔,突然间,商望舒又叹了口气,言语中尽是不解和感慨。
“林家已经很有钱了,你说她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下东窗事发,满盘皆输啊。”
白榆的面色却有些凝重。
“皇上今晨命人抄了林家,林家不似面上那般阔绰,账上已经亏空许多。”
商望舒这下更惊讶了。
“都说林家富,她们的钱都用哪去了?”
白榆却缓缓摇头,只道不知。
回到马车上,商望舒才发现她完全忘记要将王微度送回去这件事了。
王微度已经睡熟,靠在车窗边上,薄薄的窗帘随着他呼吸的频率被微微吹起,又慢慢落下。
一抹晶莹的不明液体挂在他嘴角边上,他睡得甚至开始吧咂嘴。
商望舒刚想喊人将他送走,车内响起一声呢喃。
“殿下。”
王微度蹭了蹭窗帘,稍稍侧了脸,却见他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上面赫然印着车窗的痕迹。
在心中轻叹一声,商望舒放下举起的手,默默在他身旁坐下。
……
商望舒感觉脸颊有些痒,什么东西一直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她上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
消停了一会,她又感觉有温热的风喷洒在她侧脸,有个软弱无骨的东西突然贴上来,带着些湿润。这湿润柔软的触感沿着脸颊一路向下,停留在唇边。
温热的气息有一搭没一搭的洒在她的唇上,同她的呼吸交织缠绕,消失不见。
商望舒烦不胜烦,猛的张开双眼。
王微度的脸近在咫尺。
他凑得太近了,商望舒竟发现他的眼尾藏着一枚红色小痣,深深埋在褐色的深邃的眼尾沟里。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商望舒的唇,甚至没有发现她醒了。
慢慢的,他闭上双眼,离商望舒的唇愈来愈近。
“你做什么!”
商望舒一把拍上了他的额头。
王微度痛呼一声,额头上出现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殿下。”
他媚眼如丝,不管不顾的凑上来,却被商望舒捂住嘴。
“你的嘴角有口水!”
“哪里哪里!”
此言一出,王微度顿时惊慌失措,他急忙背过身去,四处寻找铜镜。
发现车上没有铜镜,他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眼神中尽是羞愧与后悔。
“殿下有水吗?”
他纠结许久,终于开口时,马车却悠悠停下。
白榆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殿下,天色已晚,今日在此歇脚如何。”
一句好还没答出口,王微度便一手揪住商望舒的袖子,一脸警惕,却仍不忘用另一只手捂着下半张脸。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帘,仿佛要透过帘子将车外的白榆盯穿。
“殿下,他怎么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