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炘大脑宕机,失神片刻才找回意识,震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前...前辈...你...我...”
“抱歉,我头疼,能再陪我一会儿吗?”祁珒声音沙哑,头轻轻靠在夏炘肩上。
夏炘毫无防备,掏出手机,紧张地说:“我帮你联系经纪人和助理。”
祁珒微微摇头,开口的声音有些虚弱:“他们不在北市,现在赶不过来,我待一会儿就好。”
察觉到夏炘的犹豫,祁珒勉强站立身体,扶着墙转身,朝着沙发走去:“抱歉,你先走吧,我在这里缓缓再离开。”
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让人怜悯。
何况祁珒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忽然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夏炘哪里敢只身离开。
万一祁珒被人缠上,明天就是屠宰娱乐头条的日子。
可包间也不能呆太久,他们俩都是公众人物,同行人都已经离开,孤男寡男独处一室,被发现了更不好解释。
正在为难时,祁珒开口:“我家在附近,不介意的话送我一程?”
突然邀请人去家里有些冒昧,祁珒改口:“我感觉好多了,应该可以自己回去,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夏炘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听着祁珒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的,有些不悦,他有说不帮忙吗?
强哥等候多时,看见祁珒时大惊失色,迅速将两人塞进车里,踩满油门驶离。
一想到两人可能被拍,强哥就是一阵头疼,再看看祁珒皱眉靠着座椅的样子,教育夏炘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最后,只好把人护送回家。
夏炘放心不下,让经纪人联系了权叔和小黑,如祁珒所说,两人都在云省,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甚至放心地委托他们代为照顾。
两人大眼瞪小眼,放着病人不管也不是他们的作风,最后夏炘留下。
强哥离开时,苦口婆心地叮嘱:“记住,你只是照看病人,别做多余的事儿。”
夏炘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事儿,为了让经纪人放心,全盘应下,花了二十分钟才把经纪人送走。
回到客厅,夏炘伸手探了探祁珒的额头,暂时没有发烧的症状。
身上饭味很重,夏炘看着一尘不染的屋子,低头问:“卧室在哪儿?换身衣服会舒服些。”
祁珒点了点头,从沙发上起身,不慎差点跌倒,夏炘反应迅速,搀扶着将人送回卧室。
淋浴间的花洒稳定出水,被热水浇灌的祁珒,神智有几许清醒。
为了挽留,不惜撒谎,甚至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演戏他是专业的,只要他想可以以假乱真,强哥和夏炘都未发现任何端倪。
可是做坏事是有报应的,就如现在,祁珒看地板都是晕的,扶着墙面闭了会儿眼睛才堵住了心中的恶心感。
回本市前,拍了几个小时的深夜雨戏,早晨五点才收工。来不及休息,祁珒便马不停蹄飞回本市,只为了看一眼夏炘的试镜。
这也是为什么,夏炘表演到一半,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原因。
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妙,祁珒迅速洗完澡,换上睡衣出去找药。
夏炘不好在别人家里乱逛,一直在客厅等候,听到动静迅速过来帮忙:“需要什么,我帮你找。”
“电视柜里的药箱。”祁珒一手搭在夏炘的肩上,忍着头痛恶心,指着旁边的屋子说::“衣帽间有新的睡衣。”
夏炘把人扶到床边,一溜儿小跑出去,很快带着药箱回来,还有一杯饮用水。
仔细看完说明书,夏炘按照规定计量,喂祁珒喝了两片常用感冒药,又掖了掖被子,端着水杯准备离开。
祁珒下意识握住夏炘的手,一种挽留的姿态,口上说着:“谢谢。”
包间里,祁珒好端端地突然头疼,夏炘对此表示怀疑,没有当场拆穿只是想看看祁珒到底想做什么,莫非堂堂影帝也染上了娱乐圈的“恶习”?
尽管夏炘第一时间给予了否定,可架不住眼见为实的好奇心,也希望得到笃定的答案。
如今看见人真的生病了,便生出一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相比祁珒,夏炘脸的温度更高,有种被打的疼。
“我去换身衣服。”夏炘逃也似的离开,止不住的心虚。
到了后半夜,祁珒发烧了,若不是夏炘到了陌生环境睡不着,恐怕要出大问题。
退烧药不能乱吃,夏炘优先考虑了退烧贴和物理降温。
不知过了多久,祁珒终于恍惚间有了意识,半睁着眼,见夏炘正在拎着毛巾。
睡衣是他的尺寸,穿在夏炘身上变成了oversize,从没发现睡衣这么好看过。
许是烧糊涂了,祁珒以为自己在做梦,用了全身的劲儿,捞过眼前那身窄腰入怀,贴心地盖上被子,又爱惜地摸了摸夏炘的后脑勺,最后满意地闭眼沉睡。
经历全过程的夏炘,呼吸急促,心跳紊乱,还没找到措辞,身边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两辈子,夏炘没这么跟同性近距离接触过,当然女性更是没有过。
他挣扎着要离开,反而被拥地更紧。
到底哪里儿出了错?夏炘百思不得其解,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