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抵不过本能,最后夏炘还是睡着了。
再次醒来,窗帘已经被拉开,算不上温柔的阳光洒在地面上,屋中只剩他一人。
赤着脚走出卧室,听到了厨房的动静。
生病好像只是一场错觉,祁珒正系着围裙站在操作台前,有条不紊地准备早餐。
“醒了?”祁珒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不比阳光晃眼。
夏炘摸了摸头,让病人照顾自己太不像话,走过去说:“我来吧。”
“我已经没事了。”祁珒自述身体状况,感激地看向夏炘:“昨天多亏了你,不然要烧糊涂了。”
忽然想到什么,夏炘有些不好意思,嘀咕道:“已经烧糊涂了。”
“嗯?”祁珒冲洗碗碟,“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夏炘连忙摆手,回去洗漱,到了地方才想起来,这是祁珒的卧室。
拘谨地打量一圈,房间宽敞开阔,配套设施一应俱全,装修低调奢华,十分符合主人的气质。
四处都是生活痕迹,夏炘看着镜中的自己陷入沉思,不敢相信他居然来了祁珒的家,甚至还同床共枕睡了一宿。
被粉丝知道,会是一场世纪破防。
不过,看祁珒的状态,已然不记得昨天的意外,或许只是发烧后的本能反应。
夏炘接了一捧凉水,敷在脸上,赶走胡思乱想。
祁珒让他送自己回家,说明信任他,把他当朋友,再多想就不礼貌了。
祁珒自己端着一碗白粥,而夏炘的早餐多了很多花样。
餐盘中央,英式松饼与吐司并列,经过烤箱的烘培,表层微微泛着金黄,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一旁围着煎蛋、火腿、烤蘑菇、西兰花和牛油果片,摆盘讲究,视觉冲击很大,尝过味道,味觉冲击更大。
夏炘震惊祁珒的厨艺,每样东西尝了一口,味道自不必说,可是两人差距明显的早餐,让夏炘倍感压力,苦笑道:“前辈喝粥,我吃大餐,这叫我如何自洽?”
“我生病,总不能让你陪我一起喝粥。”祁珒把果汁推到夏炘手边,“你吃的开心,我也开心。”
夏炘本打算今天早起煮粥,可惜睡得太晚,起床又晚人一步,早餐还被抢了先。
左思右想,他这个看护人都不是很到位。
正反省着,门铃响了,主人去开门,“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一位女士的声音。
亲密的对话钻进夏炘耳朵里,他歪着身子好奇,屏风后面过来一位气质过人的优雅女性,中式盘发,修身旗袍,手上拎着一个价值不菲的手提包,还有一个保温盒。
祁母联系儿子失败,打到权叔那头才知道祁珒回了北市,还生病了。当母亲的心疼坏了,当即让厨师熬鸡汤,亲自过来瞧瞧。
这一瞧可不得了,活成阎罗的儿子,家里居然有个小乖乖。
再看对方身上明显偏大的睡衣,祁母忍不住多想,怀疑地看向儿子:“你真病了?”
夏炘擦了嘴走过来,自我介绍:“姐姐好,我叫成语,是一名演员。昨天前辈发烧,我送他回来,借住了一晚。”
不说还好,说了就更让人浮想联翩。
祁母想,他儿子多有边界感一人,就算烧晕过去都干不出带人回家的事儿,更是个连发小留宿都会嫌弃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猫腻,祁母搭着祁珒的肩膀,笑着回应:“儿子都这么大了,这声姐姐我都不好意思答应。”
意识到叫错了人,夏炘脸蛋儿有点发红,再想这位居然是祁珒的母亲,瞬间紧张了起来,“阿姨,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妈,别逗他,他脸皮薄。”祁珒绕去厨房,路过夏炘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没事儿,继续吃早餐。”
祁母把一切看在眼里,笑意吟吟地说:“没什么不好意思,阿姨带了鸡汤,一会儿尝尝。”说着,跟着儿子进了厨房,“老实交代吧。”
祁珒找出两个碗,将鸡汤分装出来,听了母亲的话,摇头道:“我也想交代,实际情况不允许。”
琢磨了下儿子的话,祁母下结论:“钟意人小孩儿,还没追到手。”
祁珒哭笑不得,“什么小孩儿,人成年了,大学都毕业一年多了,别说的你儿子有什么特殊癖好。”
“你敢说你没什么歪心思?”祁母剜了一眼儿子,“喜欢就赶紧追,真想打一辈子光棍啊。”
祁珒知道母亲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端着两碗鸡汤回到餐区,夏炘已不在。
很快,房门打开,夏炘换上了自己的脏衣服,匆匆走到祁珒身前道别:“前辈,我得走了,经纪人来接我了。”
这时,祁母刚好出来,夏炘对人鞠了一躬道别,没等祁珒说话,人已经消失,只听到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怎么忽然走了?”祁母遗憾,还没好好聊聊。
“没什么,被您吓跑了而已。”
祁珒坐回餐桌,端着鸡汤喝了一口,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