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强哥指着一众人怒斥道：“这次谁都别想走，老帐新帐一起算！”

“哥，哥，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小江紧张地语无伦次，用外套帮夏炘擦着额头。

“我没事。”夏炘声音有些颤抖，抬手去摸额头的位置，发现一层密汗。他不想重蹈覆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夏炘扫视周围一圈，冷声质问：“你们能为今天的行为负责吗？”

有几人明显心虚，避开了他的视线，剩余的一些人依然挺直腰杆，相信自己掌握的情报：“能负责，我们的使命是揭露真相。”

“很好。”夏炘拿出手机，对着最理直气壮的人笑着说：“再多说一点。”

夏炘情绪稳定地可怕，笑得让人毛骨悚然，那人吞咽口水，有些犹豫。这时有人站出来力挺，“怕什么？无风不起浪，白的黑不了。”

同伴的力量是伟大的，终于重获勇气，把自以为是的“真理”一一道出。

甚至还有导演和祁珒的对话录音，明确提到了他。

导演问：“你说夏炘是千里马，我和你谁是伯乐？”

祁珒笑着回应：“不跟你抢功劳。”

林导心中有数，感慨道：“还是你眼光毒辣，给我推荐的个顶个的人才。”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人高马大的记者，得意地问：“怎么样？证据确凿，还想否认？”

根据内容确实能推测出“夏炘进组有祁珒推荐的功劳”，这一点夏炘并不否认。

他不过一个新人，要搭上林导无非痴人说梦。如果用祁珒解释，反而更说得通。但即便如此，他认真上了表演课，按照流程参加了试镜，对拿下角色并没有半点惭愧。

“机会属于有准备的人”，祁珒为他提供了机会，他用实力抓住了机会，皆大欢喜的结果。这个问题今天不问，后续电影信息公布，也会被媒体夸张其词地编排。

然而这个问题并不适合本人回答，承认或者否定都会引来新的麻烦，夏炘追问：“谁给你的录音？片场不允许非工作人员出入。”

“纸包不住火，迟早被人知道。”记者试图把这个问题一笔带过，说话时眼神躲闪，对于录音的来源明显心虚。

“拿钱办事”成为了最佳答案，在这个圈子里不足为奇。

比起问出答案，夏炘反而在观察局势。这不仅涉及自己隐私的问题，还可能有剧组信息泄露的麻烦。

林扬作为经验丰富的导演，应当早把娱乐圈的规则玩儿明白了，至于放这种小错误？

再看祁珒，会是警惕性如此低的人？

冷静下来，薛承穿走的那件外套偏厚，是他以防万一备用的，整理行李箱的时候特意放在了最底层。而这件衣服在《荆棘》的花絮中出镜率最高，追剧的网友肯定能一眼认出。

夏炘整理好思绪，注意力转移到围观的演员和工作人员身上，忽然指着藏在人群中的一个演员喊道：“抓住他！”

黑衣保镖动作迅速，在惊呼响起之前将人治服。

那人穿着灰色上衣、黑色工装裤，在剧组非常普通的打扮，挣扎着胳膊，一脸无辜地问：“抓我做什么？我可没有得罪你。”

夏炘来到这位演员面前，指着他手腕上说：“一个星期前还在为房租发愁，而现在已经戴上了五位数的装饰品，难道这位朋友掌握了暴富秘籍？”

那天电梯检修，夏炘不想等，决定爬楼梯，不小心听到了这位演员打电话。

“你，你胡说，这是我朋友送的！”灰衣男演员矢口否认，说话的状态已经暴露了真相。

导演掐着时间点出现，脸色沉着地开口：“有没有胡说，去跟律师说、跟警察讲，我林扬绝不姑息罪行，任何影响我拍摄电影的人，都会成为我的敌人。”

林导性格随和，从不端着前辈的架子，但面对工作可谓一丝不苟，多次斩获大奖正是因为他对电影艺术的执着。

他这样说不仅是针对灰衣演员，更是对剧组其他人敲响警钟。

看热闹的人纷纷侧目，后悔来围观，更怕受到牵连，安静地不敢喘气。他们没有流量和后台，放了错就要淘汰出局，甚至失去在圈内发展的机会。

林扬最后站在夏炘面前，言语饱含歉意：“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次是我的疏忽，一定给你交待。”

夏炘配合地点头，不知道剧本，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