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心看着何姃的手势,沉默一阵,最后她告诉宋溪,她没有见到何姃。
“那麻烦您了,再见。”宋溪摁掉了电话。
齐心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她看着何姃,只说:“你们还太年轻。”
吵吵闹闹的也都正常。
说罢,她作势要弹琴,心绪如麻的何姃终于开口,她请求齐心把弹琴的任务交给她,实在难捱,做点什么都好。
许艾静静地看着她,又瞥了瞥桌子上的歌词纸。如果不是宋川的结婚协议书,那事情就是按她们计划的发展的。
不过,许艾不想去揭穿何姃——她现在在和谁置气?她笃定她生气的环节绝不仅仅是结婚协议书。
当晚,齐心下课以后就带着何姃和许艾两人回了家。路上她计划这两天带着何姃去专业录音棚录母带,她想带着何姃试试水。
不过前提是,齐心的人脉能不“排斥”何姃,何姃现在几乎是被秋华半封杀的状态,作为内娱TOP级的唱片公司,让圈子里的大部分人抵制何姃也是分分钟的事。
齐心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妙招,不过这个妙招对何姃来说可能就没那么妙了——成年人的利弊权衡再次降临到她身上。
蓉姐和方倪早就备好晚饭等齐心回来,见到身后跟着的何姃和较为陌生的面孔许艾,两人也没有很惊讶,齐心常年会客。几人在餐桌落座,方倪跟齐心说,今天宋溪来这找人了。
“几点?”齐心问。
“大概是下午五六点那一会儿。”
“这孩子倒是戒备。”
何姃筷子一顿,桦兰就这么小,宋溪如果想找她,总能找到她的,往齐心这找,也不意外。
“明天跟您去完录音棚,我和许艾就不留宿了。”何姃接着把后半句说完,“妇联的工作忙,但我没什么事,我想在学校待一阵子。”
蓉姐笑吟吟地夸她心善。齐心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何姃的做法,嚼完嘴里的饭菜后,她问何姃:“我说的那些你考虑好了吗?”
许艾在桌子底下踢了何姃一小下,用眼神示意她,考虑清楚,最好也别同意。
哪有自己做的歌、自己做的曲不是自己唱,且作词人和作曲人那里全是匿名的,这简直就是把原创踩在脚底下摩擦。
“我考虑好了。”何姃明白齐心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如果他们接受不了‘何姃’这个名字,那就不出现,可有一天我会告诉他们,你们在听的就是我何姃。我想,匿名也是有期限的。”
齐心赞许她的聪慧,直言道:“宋川派人抢婚你的那一刻,不管你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你和宋川都绑在了一起,实话说这对宋川没什么好处。据我所知明年是影视圈大年,虽然宋川现在已经拿到了一座影后奖,但她离彻底飞升还差一个关键作品。”
“何姃,不是我不愿意坦坦荡荡帮你,是我现在明面上帮你就是在变相站队宋川,我齐心不想沾光也不想惹麻烦,我们现在只能等,等落下帷幕的那一天。”齐心把话挑明。
蓉姐起身给何姃夹了一块粉蒸排骨,何姃冲她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还有一点你放心,这首歌只会是你的。”齐心对她们两人客气一笑。
……
齐心是桦兰音乐学院的客座教授,平常鲜少出现在学校,不过学校给她配备的设施很全,几十年前她刚出名的时候,给故乡的高校捐了不少钱。
专业录音棚就在她名下的工作室,今天她们的任务是录音,制作母带得交给专业人士,齐心进录音棚前只问了何姃一个问题,她问何姃如果只一句话概括作词作曲的心路历程,会是什么。
何姃回答:“我是否该将这首歌唱给你听。”
*
宋溪感觉何姃好像真的一瞬间从桦兰这座城市蒸发了,电话里,阿敏正在报备近期宜宁药厂近况,其实宋溪在药厂没有一官半职,甚至当初药厂出资还是宋川掏的钱,但宋溪在幕后有着十足的话语权。
桦兰的药材陆陆续续到了几批,成色都很好,虽然成本高了一些,但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宋招又派人去找麻烦了,宋氏药企今年年底的财报似乎很难看。阿敏说宋招找人摸到了院线的一些高层,想从他们嘴里探出点情报。
还有一个多月过年,宋招迫于压力必须要把宜宁当年猪宰了。宋溪完全不担心宋招这个喜形于色的草包,她让阿敏派人都把公司上下还有近年来的合作伙伴打点一下。
再坚持坚持,一切就快能结束了。
宋川那边还没有消息,宋溪与她国内的工作室联络,工作室那边说暂时联系不到宋川,但宋川报过平安,她们已经派人飞去加拿大了。
工作室的处理还算快,起码大部分粉丝没有慌张。
不过,宋溪总有一种预感,这场雪会让她们出岔子。她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阿敏的声音还在继续,宋溪在想何姃到底会在哪?
撕碎的纸页她都粘好了,一张一张叠好放在何姃屋子里的床头柜上。宋溪打算再出门去一趟西餐厅。
……
钢琴前已经换了人弹,小提琴手还是那个女孩子,宋溪在她们下班的时候拦住她,她知道何姃不会用“何姃”这个名字,她含糊地问李执宁,有没有看见她的女朋友。
“哦,你说宋溪,我听经理说她已经辞职了。”李执宁有些意外,“你们……难道分手了?”
宋溪才知道何姃顶着她的名字,她没有回答李执宁的问题,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彤一阵咂舌,李执宁礼貌道别,和苏彤并肩离去。
“你最近看校园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