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对宋川做那样的事,无论怎样,她拿着紫色的信封,偷偷在黑夜里告诉自己,从此以后不要再喜欢何姃了。
可她没有做到,她可以为姐姐做任何事,却唯独无法做到放弃喜欢何姃。
……
饭桌上的南瓜汁已经凉了,云飞在研究客厅那头的三角架钢琴,宋溪出来时喊了她一声,云飞跑过来,宋溪蹲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不是有意凶她,但实在少儿不宜。
“一会儿你姃姃姐姐出来,弹钢琴给你听。”宋溪摊开手心的牛奶糖,“去超市阿姨找零给我的,给你了。”
“你,为什么,说,辣么好?”云飞问她。
宋溪说:“你也会越说越好的,越说不好越要说,不要不张嘴。”
“好。”云飞乖乖点头,她又指了指宋溪的眼睛,“哭哭?”
“没有啊。”宋溪否定这个“哭哭”。
这时何姃从洗手间出来,云飞巴巴跑过去,然后指着钢琴:“可以吗?”
“可以。”
“喜欢,喜欢。”
弹钢琴的何姃,就是无敌的存在,宋溪一边收拾餐桌一遍竖起耳朵听何姃弹琴,凉掉的南瓜汁被她统一倒掉,南瓜汁的味道很甜,很甜,她很喜欢,明天还要做。
不要忘了,给姐姐打电话,宋溪的心从未如此轻松过。
*
宋宅。
宋诚在半夜三更才在书房睡下,但他不敢睡踏实,宜宁的招数太狠,公司股东纷纷抱怨,更有甚者想借题发挥撤掉宋招的职位。
宋诚这个人表面不参与任何纷争,其实公司的大大小小事务都要经过他的手。
那个IP地址为巴西的邮箱地址没再发来邮件,宋诚交给宋招的事不知道他办妥了没有,宋诚半梦半醒,听见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他猛地惊醒,虚实之间,他梦见母亲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梦见她吐出一口乌黑的血叫他的名字,她的怨恨、不满折磨了宋诚许多年,宋诚擦去脸上的冷汗。
“哥!”书房门被猛地推开,气喘吁吁的宋招出现在他面前。
“查到了,查到了!”他手里拿着一包药材,眼睛瞪得大大的,“哥,我查到了,这药是从桦兰来的,有人同我讲过了,这样的药材只有那片土地才能养育得出来。”
“桦兰……”宋诚冷不丁地又想起宋静芳,脊背一片发凉。
“还有一件事,哥,你信我吗,”宋招的眼里闪过诡异的神色,“你猜我还查到了什么?”
宋诚直起身子:“什么?”
“宜宁背后的投资资本叫‘春生’!”
宋诚只感觉眼前一片发白,多年的疑虑和猜忌终于落下帷幕,而那张亲切的笑颜,也露出她背后的阴笑。
那年,她出道从无名的角色演起,他问她为什么偏偏要做演员,她说她喜欢;几年后,她凭借一部文艺电影摘下影后的桂冠,颁奖典礼上摄像机角度是仰拍,年轻的宋川拖着裙摆回头——
画面定格。
春生,春生,春天生的一株小草,大雨浇不弯,大火烧不尽,大雪压不死……
宋川,她弯下腰来,愿意做一颗草籽,在每一个春天发芽、生长。
“竟然是这样吗……”
“哥,你有一封未读邮件。”
“帮我点开。”
-D省桦兰市特殊教育学校
-【图片】(监控视角,孩子们在上手语课)
-【图片】(监控视角,孩子们集体定制助听器)
该邮件来自巴西里约热内卢。
“哥,这是谁!?”
“宋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