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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Criminal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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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危:“草,你他妈腿有多长啊!”

“比你高一厘米。”何牧冻着脸不高兴,“我让你给钱不是这么给法儿?你刚语气和态度,太差了,你……”他对云危做法不满,可他又无法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只能把难听话咽进了肚子里。

云危抱着双臂,闭目养神,丝毫没有意识到错误:“钱是一样的,怎么给都是给,你难道没有这么干过?”

何牧:“……我,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你这事情严重。”

云危淡白的嘴唇绷着,没再说话。

人民医院内,老妇人跪地,一颗头埋在地上,脊背不得已弯下去,是痛苦挣扎泣血之后的无力,是不知真相如何的辛酸,是被生活和岁月无情磨平了棱角。她丧失了老实善良的大儿子,也丧失了此生小心呵护又临了被人一脚践踏的尊严。

粗手腕得了人民币走了一段距离,经人提醒才想起老母亲还在后面,找了两个人把她搀扶起来。

上了宽敞的马路,何牧边开车边给辅导员通电话,咨询怎么修双学位。

“喂,尊敬的刘女士,请问怎么修双学位啊?我要修个商科,您给办理一下。”他慢吞吞笑说。

辅导员过寒假不消停,被熊孩子破事气炸,何牧阴阳怪气摆着大少爷气,不说人话,知道的是请人帮忙,不知道的是往下通达。

云危听见了调侃何牧:“啧,提前了解了啊?工商管理、市场营销、经济学、金融学都在滨海校区,新传在松山校区,上课时间地点都冲突。”

何牧沉着脸:“废话,当然了解过,实在不行我报个胶东的财经大学,那个厉害,还有网课。”

云危揉了揉眉心,被闹事者一冤枉,情绪也不怎么高:“心机够深的啊,都想着住人家家里去了。”

何牧:“滚,闭嘴,再说话把你扔到马路边。”

辅导员凶他:“骂我啊?说什么呢?好好说话!”

何牧绷紧耳朵的神经一秒钟,转而笑呵呵道:“没骂您,我了解到了学校一些条件,感觉自己不太符合,比如下学期能让我去插个班吗?大二再学我等不及,大二那个谈迟知道吧?他带过我们您一定知道,他公司已经开起来了,我要追赶他超越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年纪没我大,做生意倒是信手拈来,他人都进去了,公司竟然还没有倒闭,正常运转……”

“……”

“……”

两个人顺着附近摄像头记录的赫延移动位置到了和平分局,了解到赫延被送到了南台监狱,赶紧疾驰过去。

南台监狱非服役人员无法进去,警方通报没有叫赫延的犯人。

何牧想翻墙去里面看看,跳了两下被云危拦下了。

警方又说,今天情况特殊,有一名寻衅滋事者名叫赫延,因事滞留于此。

“寻衅滋事的不是赫延,赫延是受害者。”何牧纠正警察。

“他,应该是上一个案件受害者。”警察指出,“根据刑法第一百九十三条规定,白甄华等五人犯了寻衅滋事罪,根据刑法第二十条规定,赫延是属于正当防卫,所以我们对他采取释放原则,并且对他的非法持枪行为进行了批评教育,鉴于我方四位民警,同样也属于受害者,并未对此事件进行立案追究行为人的妨碍公务罪、袭警罪,所以改判为无罪。”

“非法持有枪支?”何牧接受不了刺激吓得快晕过去了,赫延什么时候摸枪了,“这个是不是要判刑?”

“我们四位民警考虑过行为人的动机、行为手段、前科情况、主观恶性大小、认罪态度等,已经当场对他做了无罪辩护。”

“……”

“赫延自己一个人走了,他是被市公安局送来的,上面对他很注意,以后小心一点。”警察解释,他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注意?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是不是成为了观察对象?他不是被和平分局四名民警带过来教育的吗?”何牧疑惑。

“不是。”警察看时间点到了,不再过多解释,拿着记录本进了监狱大门。

“不是哪一个啊?不是,哪一个问题答案是不是啊?”何牧追着问。

既然赫延不在监狱,何牧怎么样也松了一口气,他和云危重回车上,沿着回去路线找赫延。

-

月色下,住院部,赫延长身悠然而立,沉默又柔和的目光扫过植被坪,思考一些事情。

他沿着一条直线来回走了十遍,夜间寒冷,万物笼罩他,仰视他,唯独不跟他说话。

赫延行至线的中央,轻叹一口白色热雾,扭头转身,到公共场所四处溜达。

身两侧的白椅漂亮又具有创意,是充满字符的书形。空气安静,却给人的感觉有些浑浊。

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坐在书上。

许医生怎么还在这里?

赫延不是第一次看见许存坐在椅子上,拿药来住院部的时候就瞅见他了。只不过,赫延天上就不是熟络性子,当时许存旁边没有人欺负他,他全当许存坐着休息或者等人,就没有打招呼。

没想第二次遇见许存,他正被人欺负。

许存穿着白大褂,安静无声,露出的一张老脸和眼神发黑。吸吸鼻子,双腿还有些颤抖。周围有几个陌生男女对他指指点点。

“就这人就这人,今天下午被砍的那位医生的朋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

“真是宝贝,发大眼仔上肯定能盖过AM的热搜!”有人录了一小段一小段的许存视频,编辑黑心无良医生的标签传到网上。

赫延身高腿长,往许存那一站自带护人气场。那几个陌生人注意力瞬间转到了他身上。

他们觉得赫延长得帅又眼熟,惊讶的同时拍了许多照片。就是无人敢过来拍合照。

几个陌生过路人越过赫延和许存走过去,散开后逐渐消失,安静的地方剩下安静的两人。

赫延垂着眼,神色淡淡俯视许存,他本觉得谁都有一个状态糟糕的时候,不用特地关心他,他俩不熟,关系没到没必要。

但是两条腿不听话走到他身前了,关心一下聊聊天挡个风也行。

许存一看见赫延就忍不住擦了擦眼泪。他坐此处坐了三个小时,无人的时候还好,清静,有人的时候受尽白眼,就连平时在一起的同事也是潦草安慰几句,除了副院长喊他回去调整心态,再给病人家属道歉。

就在下午三点二十分到三十分,十分钟时间里,内科走廊被人铺上了“还我儿子命来”的白底黑字条幅,一名老妇人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引得病患和家属数人围观,张专蹲下来跟老母亲说:“妈,哭大点声,相信我,我有经验,一定会给我哥讨个公道。”

老妇人不太相信看他一眼,她两年没见过小儿子了,连他如今怎么吃饭都不知道。

张专人到三十五还没有混出个名堂,平常干的是讨债买卖,自己把一个啤酒瓶摔自己脑袋上都不怕疼的,他就是靠把人家债拿到手再抽人家钱财吃饭。

他联系上六个人守在走廊头尾两端,自己带上十多名陌生男子,有的人拿着利刃凶器,闯进了许存一名老同事诊疗室里。

死者叫张磊,闹事的人是他弟弟张专,张磊上午被医生从死神手中抢救回来一口气,下午两点又丢了那口气,再次抢救无效。结果是许存的内科同事解释沟通无效,被一名张专带来的陌生男子狠砍数刀。

同事躺地上攥着脖子躺着,拼命地呼吸:“不是我!不是我!救命,救命!”

最严重的一刀是被持刀者割断了脖子上的大动脉,半小时之后,抢救无效,不幸遇难。

许存刚做完手术走出了急诊室得知事件后,脚下难行,悲痛不已,没过几分钟,他又被任命救凶手的一个亲戚。

当时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摘了口罩和医帽转头就走了。

赫延恣意地躺到椅子上,抬头看月,问他:“您怎么啦?许医生,这么一哭让我有些尴尬。”

“你尴尬什么?别来安慰我。”许医生红着眼睛,吼了赫延一句。

赫延:“……”

他根本不知道许存的遭遇,莫名挨了顿臭骂。

赫延朝空气挥了一拳头:“我看你哭了不难为你,否则平常我一拳揍你脸上。”

许存:“………………………………”

妈的。

他裹了下右边那侧褂子挡寒,挺了挺后背,教训了一顿小朋友应该要有小朋友的亚子,赫延听着堵上耳朵,转头埋进了椅子里。

“我说你不想听?啊?眼睛也闭上了?我是过来人告诉你,任何情况下使用暴力都会害了你,啊,别看那些人逞一时之能,他行为上越强势,心理就越脆弱,有时候强势的人并不真正的强大,恰巧是内在低价值的,早期的成长过程中总是得到身份层面的打压和否定也容易造成内在低价值。”

“内在的低价值时,人们很容易因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还有别人对待自己的方式就否定自我的价值,随之感到羞耻愤怒和不安,而内在高价值的人相反,遇到困难,只会觉得这件事自己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式,会立即积极的去探索如何更加正确有效的处理这个问题,他们不会把错误与自身价值紧密相连,相对于抑郁的人有更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

“……我说你听见了没有?有空多来医院找我?我个人私下挺好相处的……”许存又拢了拢褂子另一侧,夜晚空气越来越冷了,起了一团白茫茫的雾。

“行,听见了,我听见了,有机会再来。”赫延堵着耳朵,听许存说了一堆科普废话,并且废话时间还在延长。

说了足足有半个点,中间没有一刻休息,赫延被许存吵了清净,面色不虞,他耳朵也放弃堵了,躺尸般黏在椅子上。

许存看一眼手表,觉得时间稍晚,自己也没有讲完,催促赫延去睡觉,让他明天就过来看病。

赫延没说答不答应,看情况。他听了他的废话,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耳朵,交换似的问他:“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闻见医院里有一股血腥味。”

“每天都有人去世,没有血就不正常了。”许存说着就背身走了。

不是,是鲜血的味道。

一些人做了什么事情会留下痕迹,比如赫延穿过林子,衣服有划痕,比如虽然没拿手机,没看热点,但是一进医院就听见有人蛐蛐医院刚治死了人,要不要转院。

“行,走吧。”赫延说。

他不想往脑子里装一些肮脏不堪的东西。

许存迈着老腿走了十多米,回头看看椅子上悠闲的人,他像一个倾听者,让人放松警惕了一分。

事情和赫延没有关系,许存觉得告诉人也无妨。他交待了下午的经历。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我做错事情了我给你道歉,我没有做错。他杀我同事,我为什么还要救他的家人?”许存情绪激动,双手抬起来的时候都是颤抖的。

赫延内心叹气:“良心上过不去,就转行吧!”

许存沉沉地转过脸,狠瞪他一眼,又转回来:“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他们砍人的时候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我不会放过杀他的人的。”

赫延眯着眼睛,跟前面长者道:“需要帮忙就说。”

许存叹口气,背着手,有只手往侧前方向指了指路:“我走了,收拾东西回家早睡,明天上午做手术。”

赫延一条腿攀上另一条腿,抽了个重要问题问:“手术刀怎么使?治病还是报仇啊?”

许存想打孩子,自信道:“我的手术台上还没有人死过。”

赫延漫不经心地道:“许医生医术精湛,菩萨心灵,不会趁机做坏事的,今天晚上睡觉前还要背医训呢!”

许存咬紧牙槽,特别想揍赫延:“你怎么也给我戴高帽?我不会,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说着他阴着脸,大步朝前走。

赫延喊道:“许医生,你记住了,只有救活他,才能审判他,才能给逝者一个交代。”

许存走着走着突然平稳双肩稍一抖动,停下脚步。深夜空气里有什么东西飞过来砸了下他封闭的脑袋,仿佛生命就通畅了。他意识到那个点,面色一松,说:“懂了。”

赫延鼻子深吸气,轻呼气,空气是那样的寒冽、潮闷:“……”

许存往前继续不停地走了几步,回望椅子上的人,赫延衣服黑乎乎的像融入了浓浓夜色里。

他四十好几快五十了,阅历丰富,学识渊博,用不着一个孩子指点,可是他依然感叹和佩服赫延的沉稳睿智和悠闲自得。

觉悟这种东西,不是年龄越高,领会的越高。

许存没想到。没想到赫延担心他报仇,还随口提出了解决方案。

“少插手我的事,我要是在手术台上情绪不好,会换人的。”他保证说。

赫延等许存走后,睁开眼睛时含着痛恨。他痛恨凶手逍遥法外,痛恨自己当时不在场,痛恨世上还有更严重的恶劣行为。

许医生目前来看是一个心灵强大、医德高尚的人,不会伺机报复,赫延放心了。

腰酸腿酸的赫延继续躺尸到了十点钟,椅子光滑却坚硬,硌得屁股痛脑袋痛,差点要了命。何牧和云危两个人还没有到,赫延全脸写着不耐烦,自己坐起来,下地走了。今天如论如何,他要去见一见谈迟。

万惊棠站在窗户前迎着冷风往下看。赫延从一片阴影里走出来站到了路上,背身离开了住院部。

“终于不在这儿守着了!快快快,收拾东西,我要出院。”

女护工躬着身板端了一大盆水放地上,见万惊棠站在敞开的窗户边,惊叫一声,赶紧跑过去抱住她:“啊,救命啊!你别跳!你跳了我职业生涯就完了!”

一边招人喊叫一边暴风哭泣,吵得人脑袋疼,万惊棠鼻子里呼出一团臭气,跟怀里的她说:“别哭了,再哭我就立马跳下去!”

女护工害怕,哭得脸色通红,眼镜快掉下来了,抬头看她一眼——姐姐美腻啊。

马上停止了哭泣。

当然,也就三秒钟。

之后接着变成抽抽地哭。

万惊棠赤着白脚,净身高一米七一,纤瘦腿长,对陌生人冷着一张美艳却苍白的五官大气的脸有些距离感,见她哭的可怜,触发了心脏一丝善意,用葱白的手指搭她肩膀上,把她摁怀里揉了揉:“别哭啊宝子,你一哭把医生招来了。”

当晚,万惊棠撬了个帮她拎包的女孩子,乔装打扮,脱离医护人员监视,悄悄地溜出了医院。

两个女人出医院大门时,一辆哈弗大狗从南方几乎撞着开过来,车主猛刹车,停在了红影斑驳的公路上。万惊棠看见车牌号,动身利落地往门诊楼躲避;女护工不明所以地转身,不明所以地跟随她飘逸的影子。

何牧和云危下了车,齐成一道线越过门诊楼往北边方向跑,然后朝住院部转了弯。

浅黄和鲜红的光线交织得恰好,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擦肩而过。何牧阴狠的目光犀利扫过去,看见了女护工似曾相识的背影。

不听话。

不在病房里好好干活儿,来取外卖啊?

何牧把她当陌生人,不予会理,也不能限制人家出行自由不是。旁边云危的身影利落穿过去,比自己先行一脚,他腿上加速,赶快紧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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