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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自己完好无损的礼物木盒,一之濑冬吾抬头看了一眼仍然大门紧闭的鹤雅别院,没有再看第二眼,转身离开了。
因为,没有主人的鹤雅别院,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座空荡荡的温泉寮罢了。
回到自家别院,将礼物木盒安放在自己的房间内,一之濑冬吾才从房间里的落地镜,看到他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于出门前整理好的发型和西服套装已经褶皱得不成样子,
镜子里的男人,即使面无表情,一对剑眉也略微蹙起,底下的眼眸深深,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想要对谁诉说,薄唇却紧抿着。
但是俊美外交官没空打理自己的外表,他想到了自己的小椿花,对那个男人说,
今夜,想在那个男人的胸怀里入眠……
他就觉得一刻也不能耽误下去,他必须尽快找到帮手,查清楚他们去了哪里,然后趁着黑夜的来临,把小椿花给抢回来!
一之濑冬吾走到自己房间的墙边,从固定住的三把刀架上,取下那把最长最重的太刀【菊作刀】,
他抽出太刀,雪亮的刀刃如闪电划过,耀眼夺目,
此太刀的刀茎上刻有菊纹,是他同在(林崎居合流)的道场,学习居合斩的挚友所赠。
而如今,他就是要去找这个挚友,寻求他的帮助。
将太刀郑重的放入刀盒里,一之濑冬吾才要别院里的专属司机,将自己送到了一个黑瓦白墙,有着二层建筑的森严门口,
而这座建筑门口的牌匾上,挂着【龙道会】三个大字。
看到有人停留,还背着一个超长的刀盒,
一个在门口站岗的男人,摸了摸自己藏在袖间的短刀,才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看着一之濑冬吾询问,
“你是什么人?来我们龙道会找谁?”
俊美外交官正抬头看着【龙道会】那三个潇洒肆意又富有力量感的大字,闻言,他眉目不动,只是手指了指,
“我要找写上这三个字的男人。”
他的话语很平淡,那个在门口站岗的男人却勃然大怒,直接摸出了短刀,
“你这个小白脸儿,你是想死吗?
竟然敢侮辱我们老大?我要给你点教训看看!”
一之濑冬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在国外自塞耳目,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那九年的物是人非,
不仅小椿花和鹤见家变了,就连他昔日的挚友,也已经完全接受了父辈留下来的极,道组织【龙道会】,此刻,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极,道当家了。
而这个【龙道会】看门的组员,很明显是这九年之内进的新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正在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气质温柔身形羸弱的人影正好推开了大门,看着背着刀盒的俊美外交官,和拿出短刀的组员,
这个拥有一双眯眯眼的栗色短发的男人迅速反应了过来,他轻喝了一声,
“近藤桑,不要失礼,这位是总大将的至交一之濑冬吾大人。”
听到自家二把手安斋春泉的提醒,组员近藤真彦才反应了过来,这位不是恶客上门,
他连忙九十度鞠躬,
“真是对不住了,一之濑大人,我入会的年限不长,不知道您的身份,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原本肌肉紧绷起来的一之濑冬吾也不着痕迹的放松了下来,他摆了摆手,
“没关系,你也是职责所在罢了。”
顿了顿,他才看向他的挚友手下最看重的“智将”安斋春泉,
“安斋君,龙堂在哪里?我有要事找他。”
【龙道会】的二把手安斋春泉闻言,低了一下头,
“君字不敢当,一之濑大人,您叫我(春泉)就好,总大将要是知道您回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不过……”
拥有一双眯眯眼的温柔男人顿了顿,才说出了最后一句,
“总大将现在正在审问一个叛徒,未免血腥味冲撞了您,还是请一之濑大人随我先去会客厅吧……”
他的语气很正常,但俊美外交官却从他说到(叛徒)一词,微微睁开的眼睛里泄出的冷光,看出对他姿态很低的安斋春泉,对那个所谓的叛徒,很是憎恨。
一之濑冬吾没有丝毫犹豫的出声,他必须尽快见到自己想要找的男人,
“春泉,带我去找龙堂吧,就算他把那个叛徒大卸八块,我也不会介意。”
看出一之濑冬吾眼底的坚决,安斋春泉怔了怔,才站到一边,挥手引路,
“那好吧,一之濑大人,请随我来。”
一路走进东京根深蒂固的极,道组织【龙道会】的宅邸的俊美外交官,对那些精美大气的院落视而不见,跟着眯眯眼男人直奔刑堂,
直到走到最深处的一座黑瓦院落,他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和他的挚友(阿散井龙堂)那独特的,任何话语都像是挑衅的嚣张语调,懒懒的从刑堂里传出来,
“才四把刀就不行了,你这个满身腐臭的老蛆虫,究竟哪来的勇气,敢向千川组出卖老子的行踪,啊?!
要不是看在,你是老爹时期进组的(老人),老子今天就把邢架上的玩意儿,全给你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