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习闵熵给耿左发消息时有预感她会回帝都,当真的见到她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过去她喜欢梁霜雪,参杂更多的是习闵熵赋予她的滤镜。
然则,当事实揭开,得知自己被欺骗的那一刻,习闵熵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浓烈悲伤。
更多的是一种恍惚,仿佛心中那幅美好的画卷瞬间被撕裂。
在真相面前散落一地,她心中有失落,有释然。
也许是她习闵熵真的笨,之前每每与耿左相处,却从未察觉到那隐藏在细微之处的爱意。
又或许是耿左隐藏得太好了。从不敢轻易让它暴露在阳光下,生怕一旦说破,便会打破现有的平衡。
要不是她在H市表现的太过明显,说不定习闵熵会一直以为耿左对自己是朋友之间的宠爱。
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时,习闵熵声音略有些沙哑地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耿左目光一凝,轻声道:“你于我,无需理由。”
什么鬼,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
她一点也不信。
习闵熵难以理解地转头看她。
后者静静回望她,眼神温柔且明亮。
那一刻,习闵熵微微一怔,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耿左的容颜所吸引。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认真地端详过耿左,精致的五官如同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眉如远黛,眸若秋水,高挺的鼻梁下,双唇不点而朱,美得如此不真实。
确实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习闵熵回正身体,用一种傲娇的语气对她说:“这样一看你还是有点姿色……”
“那能俘获你的心吗?”
“ !”
绿灯亮起,车子再次启动。
某人开始一本正经地装傻。
“啊……什么,我刚没听清……”
习闵熵正假装摸摸耳垂和脸颊,目光一点也没敢往旁边瞟。
耿左知道她在装傻,却也不揭穿,只是靠在座位上偏头静静地看着她。
眼中的克制的温柔和蜜意如潺潺流水,缓缓流淌,无声又带有韵味。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还是到了机场门口。
“到了,拿齐东西再走。”
“噢,等等,你头发上有东西。”
“哪里?”
耿左顺势靠近,用手假装很认真地帮她弄着,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快速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习闵熵完全出乎意料,用手摸了摸脸颊处,假生气般地娇嗔道:“你干嘛!”
“专属于你的早安吻。”
“额嗯,你快下车,要迟到了。”
“好吧,记得想我。”
“谁要想你!”
“我想你,很想你……”
原以为能得到一个深情的对视,奈何习闵熵只顾着看镜子里的唇色,随意回她。
“那你想吧……”
她从包里掏出口红,对着车内的镜子认真涂抹起来。
那你想吧,哇塞,好平淡的语气,心口突然被堵住一样,她决定要做点什么才好。
耿左突然倾身向前,一只手轻轻托住习闵熵的脸颊,另一只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深情地吻了下去。
两人的舌尖轻轻缠绕,温柔地探索着彼此的口腔,嘴唇紧紧相贴,时而轻咬,时而吸吮,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结束后,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轻伸出手指,温柔地擦去习闵熵唇角的水渍,低声笑说:“还是身体比较实诚。”
“你……我的口红……”
被蹭没了,习闵熵也不客气,给了她肩膀一拳。
“嘶,好痛……”某人行骗中。
“真的假的?你别装。”习闵熵有些紧张地给她揉揉。
结果那人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又迅速抽身。
在习闵熵愣愣的眼光下开了车门,耿左站在车外,微微弯下腰,目光落在习闵熵身上,“路上注意安全。”
习闵熵眼神有些飘忽,轻轻“嗯”了一声。
“到家别忘了报平安,想你。”
她直起身,关上了车门,转身大步朝着机场过去。
身影消失后,习闵熵仍望着那个方向发呆。
机场外人来人往,喧嚣不断,可习闵熵却似置身寂静世界,唯有自己的心跳声与耿左那句“想你”在耳边回响。
嗯,她确认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
她是想的。
也许在昨晚允许自我放肆的那一刻,内心便早已悄然做好了选择,只是她不敢认。
“别发呆了,中午吃什么?”迟弋端着水杯坐在习闵熵的旁边。
不知道习闵熵想什么,从迟弋起床到现在就见她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也没有什么表情,最多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
“不知道。”
习闵熵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个,脑海里装的全是自己与耿左之间的事情。
“在想耿左吧。”迟弋脱口而出。
原本低垂的眸色倏然抬起来转向说话的人,轻哼一声,“你又知道了?”
咦,这演得太明显了。
迟弋微微点头,没问她们昨晚是不是说开了,而是陈述另一事件。
“嗯,你担心的不就是耿左在剧组的小风波嘛,虽然被黑粉放大了,但还是有一些影响,不放心可以去问一下公司的对接。”
习闵熵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本已做好被迟弋戳穿自己对耿左感情的准备,却没想到迟弋说的竟是这事。
那也好,自己也没想到怎么同迟弋说。
“噢噢。”有点呆愣的回她。
迟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呀,别这么傻乎乎地瞎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
最后一句她确实是在点闵熵,有些事该面对还是得面对。
“事情总会有结果的……”习闵熵低声呢喃,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纠结,心情确实因为迟弋的话轻松了不少。
她一下子站起来,笑对迟弋讲:“吃饭是吧,我给你做!”
迟弋拿杯子的手停住,定定地抬头看闵熵,语气淡得不能再淡:“你想要我死就直说……”
“怎么了嘛?”习闵熵被逗笑了。
迟弋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忘了上次食物中毒吗?”她轻轻扶额,似乎在回忆上次的痛苦经历。
习闵熵眼珠子转了一圈,有些心虚,但表面上却双手叉腰,一脸自信地保证向迟弋道:“哎呀,上次那是意外嘛,这次肯定不会了啦。”
她见迟弋不说话,又拍拍胸脯说:“相信我,这次绝对没问题。”
“不答应。”迟弋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果断。
毕竟,她们在厨房的“战绩”实在是惨不忍睹。
在某人不服气的眼神中轻拍一下她的脑瓜,“为我们好,出门。”
最后习闵熵开车带着迟弋去外面经常关顾的一家餐馆。
两人的胃口不是很大,只是简单点几个特色菜填饱肚子而已。
习闵熵说自己待会要去一趟轻鸿,问迟弋跟她一起去还是另作打算。
迟弋抬了抬左手,眸光流转在餐盘的食物中,“那路线不一样,我待会自己打车去拆线,你可以先去公司。”
“打车?你真是没事找事,明明可以叫无怨或无悔接送的……”
迟弋嗯了一声,又是“麻烦”二字堵住她的话语。
没必要,来来回回的,真费时间。
“好喽。”习闵熵俨然习惯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