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手会留疤吗?”她靠过去,小心地查看伤口,左手心的伤口已缝合两周,缝线处仍清晰可见,周围皮肤微微泛红且有些肿胀。
“不知道,管它呢。”迟弋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随意地将左手搭在一旁,微微歪着头,眼神散漫地望向别处。
“这伤口看着就挺严重的,你也知道不上点心。”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一下那伤口,却又怕弄疼了迟弋,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习闵熵把目光投向她的左上臂,细细地说着:“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后手指头轻点在那里一道狭长的浅色疤痕,“千万不要再像这里一样留疤了……”
迟弋见她叨叨个没完,好奇说:“你怎么还不走?”
嫌她啰嗦,习闵熵把目光投向她,轻轻哼了一声,还不是为了陪你。
迟弋与她共处时,几乎在任何事情上都会把她的感受放在首位;付出是相互的,她同样如此。
就是迟弋太心口不一了,幸好她大多时候是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现在走。”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傲娇和故作的不满。
拆完线后,迟弋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蓝溪谷度假区,似一个纯净的天地,被清新的空气和宁静的氛围所环绕。
抬眼望去,远处则是绵延起伏的燕山山脉,默默矗立,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谷中的蓝溪湖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湖边绿树成荫,柳枝随风摇曳,倒映在湖水中。
她轻迈脚步,似闲云般缓缓朝着那少有人至的湖边踱步而去。
须臾之间,便踏入了湖边的森林。这里的树木宛如巨灵神伫立,高大而挺拔,繁茂的枝叶似绿色的锦缎交织,洒下一片如诗的阴凉。
迟弋慵懒地靠在湖边树下的椅子上。微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自然的低语。
她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只觉得身心都被这片静谧所包裹。
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越来越清晰。
只见一辆粉嫩嫩的观光车缓缓驶来,开车的人正是原野稚。
在湖边停下后,原野稚跳下车,迟弋看到原野稚和那辆观光车,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举起手示意。
这种风格真的少见,迟弋忍不住在原地笑出声来。
“这么好笑吗?”原野稚有点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一下,还好呀,就是粉了点。
“没有,”迟弋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又躺下去,“搭配起来还挺有趣。”
“喂喂,又躺下了……”原野稚站在她旁边,试图拉她起来。
迟弋就像生了根一样,稳稳地躺在那里,任凭原野稚使尽浑身解数。
无果,松手。
她还是那副样子,眼睛半睁半闭,懒洋洋地说道:“来,你也去旁边躺会。”
原野稚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靠椅上的迟弋,嘴角带着深意。
在迟弋的眼神中缓缓地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迟弋的脸庞,“我可不像小迟你这样喜欢待在这……”
她倒不像迟弋如静物般的探索者融于自然,驻足于山河树木之畔感知生长,汲取着静谧涌动的生命力。
那样有点孤独,原野稚想带她玩点不一样的。
原野稚用手捏捏迟弋的小脸,又靠近了点,“再不起来……”
迟弋见两人快要贴上了,伸出手别开原野稚的脸,直起身来扯个微笑,大步走向观光车。
“小样,我还拿不下你。”
接着,便快步跟在迟弋身后上了车。
远远望见是度假区的娱乐室,迟弋微微蹙起眉头,说:“阿稚,我不想去。”
原野稚一听就了然:“我还不知道你,放心吧,没有陌生面孔,都是咱们赛车俱乐部的伙伴,氛围轻松自在。”
她又不是不想迟弋去参加一些自己组的派对,每回听到有不熟的人都推掉,只好来俱乐部这了。
“那好吧。”这语气听着有些勉强。原野稚见状,一把揽过迟弋的肩膀,“真的不骗你,去了你就知道有多好玩了。”
两人来到娱乐室后,原本还有些勉强的迟弋很快便被热烈的氛围所感染。
前段她参与进去一起玩游戏,后段当气了气氛组。
一直到晚九点,原野稚才让司机送自己和迟弋回去。
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店铺灯火通明。
迟弋坐在后座,隐隐察觉今天这路行进得有点缓慢,还以为是人多的缘故。
车子向前移动,她的视线也漫漫地望向窗外,倏然她就看到了温言。
“等等,麻烦靠边停一下。”迟弋等停稳后开门往温言那里走去。
温言根本没想到会遇见迟弋,还在原地听着司机和别人争论。
直到旁边有人问发生什么了,她才发觉迟弋在这。
“我坐的车发生了追尾。”
“没受伤吧?”
“那倒没有。”
迟弋围着她转了一圈,是没发现什么。
“不过你怎么在这?”温言好奇地看向迟弋。
“跟朋友出去玩,回来路上碰到你,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这样……”她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目光在来往的车辆和道路边上搜寻着合适上车的位置。
迟弋以为她在看热闹,“还看,不回去休息?”
“没,我在看哪里方便上车。”
脑袋不时左右转动,看样子真是。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都是回宜庭湾那边,介意和我一起蹭车回吗?”
“可以吗?”
这不确定的表情和语气。
迟弋笑笑点头,领着她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古斯特。
先让温言等等,自己去敲敲原野稚的车窗,降下来后,原野稚半眯着眼看她。
她解释道:“阿稚,我的朋友也在这儿,碰上点小问题,方便一起载上她吗?”
该有的流程还是不能少,这既是对原野稚的尊重,也是一种相处的方式。
原野稚微微颔首,同意这个请求。迟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转身拉开车门说:“先上车吧。”
原野稚抬头看向后视镜,瞥见温言的脸庞,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今日,原野稚本是怀着带迟弋解放天性的心思去参加活动。没曾想,迟弋确实玩得极为尽兴。
后来,她与迟弋划拳,输惨了。
此刻,脑袋眩晕感阵阵袭来。她只好闭上眼睛,进入短暂的休息状态。
没有任何人讲话,仿佛整个空间都被音乐填满。
迟弋偏头,温言在一旁回消息,又默默回正。
挺好。
到宜庭湾时原野稚估计睡着了,迟弋打开车门也不知道,温言轻声谢过,迟弋把门一带,关上了。
从门口走回到家里也有一段路程,两人并肩走在宜庭湾的路上,迟弋忽地想问温言“怎么不让杨苓儿接送她”。
温言伸手拉了拉单肩包的肩带,目光中透着一抹温柔,“先让她陪陪家人吧,进组后她就回来帮我。”
“进组?”她怎么不知道。
“上次唐姐给的剧本,试戏过了,我打算参演电视剧里的戏份。”温言语调平和地解释着,眼神中透露着自信与从容。
“嗯,”语调稍拉高,“恭喜呀,温老师,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了,真棒。”
情绪价值迟弋还是懂得适时给予的。
温言微微低头掩笑,该怎么说这样显得她有点呆。
月光如水般洒在她那簪子侧盘的发上,映出淡淡的银光。周身的气质仿佛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
“谢啦,对了,八月初我们表演班在文化中心有演出,你和闵熵要过来看吗?”
“所以你为了排练才这么晚回来?”
“嗯……”
迟弋的关注点还真是不一样。
片刻,她点点头。
“好,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