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检查后，温言得知恢复得比预期要快，只要平时注意不要大动作去运用膝盖。

开心地给唐秋婕发信息说自己要回G市，大概节日后回来。

锁屏跳出唐秋婕的未读消息：“先别订G市的票，12号那天有重要的聚餐。”

到那一天，唐秋婕来接温言时还没说是什么聚餐。

温言坐在副驾上开口：“这么神秘，唐姐你不会骗我吧？”

唐秋婕嗤笑一声：“到地方就知道啦，反正不是鸿门宴——”她突然伸手按了按温言的肩膀，“谈崩了咱就换项目。”

某包厢

温言跟着唐秋婕推开雕花木门时，吊灯的暖光正把亚麻桌布染成蜂蜜色。

唐秋婕熟稔地拉开靠边的餐椅，椅垫上不知何时铺了层软毛毯：“坐这儿。”

杯壁上的水珠凝结又滑落，突然听见唐秋婕放软声音：“其实呢……是《烬》的主创局，导演和徐制片想跟你见个面。”

她指尖敲了敲温言的手背，像在敲开一扇虚掩的门，“就当认识新朋友，啊？”

走廊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唐秋婕立刻坐直身子，整理温言衬衣上的褶皱：“来了来了，”她顿了顿，“我知道你跟徐制片不太合得来，但是这顿饭局是她约的，说明她想合作，你……”

“我会努力拿下这个项目的。”

蹦出一句唐秋婕意外的话。

雕花木门再次推开，常福和方志明先走进来，身后跟着穿烟灰色西装的徐韵竹，以及三个人。

唐秋婕立刻起身打招呼，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热络：“常总，方导，徐制片……”

徐韵竹的目光在温言脸上停留半秒，唇角勾起笑，手势自然地请对方入座。

雕花木门闭合的声响里，常福的手掌在桌面轻叩两下，权作开场：“《烬》的项目目前我接手，徐制片在业内的口碑我们向来认可—”

他指节虚点温言的方向，“温言是轻鸿的新起之秀，徐制片看过试镜后，力荐小温饰演女主。”

徐韵竹此时从黑色手袋里抽出牛皮封面的剧本，“这是部分剧本，你看看。”推过桌布时，银色书签在吊灯下划出一道冷光。

温言伸手接过时刻意偏了偏手腕，指尖只触到剧本边缘。

“谢谢徐制片。”温言的声音平稳得像台本里的台词。

席间换了热菜，青瓷碗里的蟹粉豆腐冒着热气。

常福突然转头，笑得意味深长：“其实啊，小迟也挺支持你演这部剧的。”

“迟弋？”她抬眼时睫毛颤了颤，声音里感到意外，“她没和我说过。”

“温言多吃点，补补胶原蛋白。”徐韵竹突然夹起鱼肉，要往她碗里放。

她不好拂人面子，皮笑肉不笑地接下，声音很客气：“谢谢徐制片。”

将鳕鱼推到碗的边缘，与蟹粉豆腐隔出寸许距离，仿佛那是块烧红的炭。

徐韵竹不免心里默默叹气。

回程路上，唐秋婕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出来：“拍完这剧剧，我们以后不跟她合作了。”

“唐姐，你要听实话吗？”侧脸望去，温言坐在一旁，一手轻捏着安全带。

唐秋婕直觉这话题不简单，于是放慢车速，“你说。”

“徐制片……是我前女友。”

方向盘猛地往左偏了半寸，唐秋婕慌忙修正方向，轮胎在路面上擦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瞪大眼睛转头望向副驾，直到温言被晃得抓住车门把手，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你、你说什么？！她居然是……”

“前女友。”温言补全了后半句。

唐秋婕的嘴张成O型，看着温言足足五秒没合上，车内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风声。

“你……真的没事？”

“唐姐，是你没事吧！”指尖摩挲着安全带卡扣，温言突然笑了一下，比车窗外的夜色柔和些：“其实早该告诉你的，我和她是大学同学，认识三年，谈了一年，之后不合就分开了。”

唐秋婕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咽喉动了动：“怪不得你之前想推项目。”

她抿了抿唇，“那现在呢？”

温言望向窗外掠过的路灯，指尖轻轻叩了叩膝盖：“事业第一。”顿了顿，又补了句，“何况剧本不错。”

“行，大不了……我全程陪你盯组，当你的‘人形盾牌’！”

“那……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她得提前预知下风险。

“没有。”

*

翌日中午

林有为下课后从京大赶到宜庭湾，熟稔地输入密码开门。

“两位公主收拾好了吗？”

沙发上，迟弋正把杯中最后一口水喝完，尾音漫漫；“你应该去盯闵熵。”

习闵熵的房门虚掩着，衣架碰撞的哗啦声混着行李箱轮碾过地板的轻响。

林有为斜倚在门框上，故意拖长音调：“熵熵，我们不是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