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茗站起来,宣读宫主令。
“宫主有令!”听到此话,众人连忙起身作偮,君茗继续念:“矜宔通敌之罪实该诛九族,念其失子之痛,判其终身幽禁于牢,家人无罪。”听到家人无罪,矜安松了口气。青囊阁众人听到家人无罪,属实有点惊讶。但是六出宫弟子可不干了,他们中刚才口不择言的那几位刚刚失去了侄子、孙子等亲人,只是没有面上发作。
云沝早已料到此状况,所以给君茗留了另外两道宫主令。君茗递给其中一人,让他自己看。同时青囊阁长老也有一份宫主令,君茗也给了他们。双方的人各自凑到宫主令前看,顿时喜笑颜开。慌忙作偮告退,忙着料理各自的丧事去了。毕竟他们争取到了想要的利益,又何必再闹的不愉快呢。而云沝和云淼也没有离开,云沝带着云淼躲起来只是想让云淼看看这些人的嘴脸——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了。
在和露园里的两人静静看着显时里议事厅的画面,当众人离开后,云沝收起了显时。看着云淼若有所思的样子,云沝觉得云淼大概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等云淼回过神,只听云沝对她说:“明日过后我就闭关养伤了,所有事情就靠你拿主意了,万事小心!”云淼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郑重地点了头。
槐序的到来让流苏盛装相迎,流苏的盛开让六出宫美而摄魂。
有一人立于银砂阁前,月光轻落绿衣,流苏轻拂双鬓。她久久地立于阶前,未有动作。大概是感受到了流苏的轻拂,她也伸出手,让它落在掌心。“昨日看花花汋汋,今日看花花欲落。”千言万语,却只汇成一句。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矜宜没回头,却也知道来人是谁。
“完须,天凉了,即墨又比六出宫冷的多!”矜宣说完给她披上了披风。矜宜回头,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好半天,她才开口:“当日在青囊阁,是我失言了,抱歉!”听到此,矜宣淡然一笑,开口:“无妨,毕竟你一直以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矜宜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矜宣猜到了她的想法,开口劝她:“花开花落终有时,有些事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就像青囊阁弟子灵力一代比一代低,这是祖先做选择的那刻开始就注定了。就算没有‘银砂之乱’,青囊阁也不能复曾经的繁荣!”矜宜看着她,然后别过了头,叹了口气,才开口道:“你总是那么了解我,猜到我的想法,甚至猜到我在哪里。”矜宣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流苏纷纷,所有的灿烂掩入尘埃。当辉煌逝去的那刻,没有盛大的告别,只剩悄无声息。
凝雨阁内,一位以后将深刻影响六出宫甚至仙门百家的人即将被云沝推向舞台。
君若虽跪着,却不见惧色,依旧从容。君荑坐在上位,悠闲地品着茶,仿佛看不见君若。等到君荑放下茶盏,才抬头看向君若。君荑的眼神很犀利,周身释放出气压。此刻,上位者的威严扑面而来,君若手心全是汗。
“你倒是让我意外!”君荑说这话时收敛了气压,手中把玩着酆潮送的折扇。“宫主恕罪,弟子是想利用少主,但真的未曾想过害少主分毫!”听到这话,酆潮把玩扇子的手一顿,再次看向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