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玉昏头昏脑的,
也搞不清是薛殷耳背还是自己耳背。
“呜呜呜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吗呜呜呜。”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看着十分可怜,人群中的NPC脸上出现异动,但是彼此对视一眼,又默不作声了。
倒是怀里还搂着个哇哇哭的掌柜看似乎撑不下去了,一脸霉气地讲了前因后果。
听到小虎貌似被齐舒玉扔进过湖里,上官玲珑瞬间惊慌地捂住嘴,乌溜溜的眼珠子止不住地往齐舒玉身上瞟,眸光躲闪道:“啊,是有、有什么误会吗……齐师兄……不像、不像是这种人……吧。”
“镇民们自幼便知晓那片湖不是我们普通人踏足之地,不管有什么误会,都不会主动前去的……罢了,近日之事已难以明辨,那便到此为止,”掌柜低头看了眼孩子,脸上写满人到中年的心酸:“乌水镇不过是一处凡人之所,向来不愿与各路结怨,举手之劳亦是能帮则帮只为换得安宁祥和。但如今看来,我们或许牵涉过深,继续纠缠下去总会引出祸端。”
众人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一身黑的魔族君主。
低头不语。
小虎哭得更加豪迈:“哇哇啊——上官玲珑!你这个坏女人,竟然相信那个大烂人,不相信我!哇啊哇你别想当我娘亲了!”
上官玲珑脚都要跺出火星子了,红红的一大片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羞:“小虎!你别、别瞎说!”
“你来探望我爹,不就是想对我爹以身相许吗?!”小虎口水和泪水齐洒:“姥姥那么厉害,你就是想嫁给我爹让姥姥保护你!”
“但你做梦吧!”他哭斥得仿佛站在身前的少女已经是他后妈了:“我爹是姥姥捡来的,你别想靠他让姥姥对你言听计从!”
“小虎,你真的误会我了,”查出很多误会但是一个都解不开的少女濒临崩溃边缘:“我对洪大哥绝对没有那种心思!”
一大一小相互看一眼,
对着拉起警报来。
齐舒玉:“……”
看来这场是势均力敌的口语比赛。
都分不清该给谁打call了。
那满嘴谎话的破小孩唯独在这事上讲了实话。这小说里别的事他齐舒玉不清楚,但上官玲珑这渣女什么段位,他都当半年多的舔狗炮灰了还能摸不出门道吗,洪文山这个癞蛤蟆肯定逃不出她手掌心。
“好吵。”
沧桑年迈的声音淡淡响起。
小虎的哭声锐减半分之八十,被迫输给了上官玲珑,捂着脸趴回张老板怀里:“爷爷,快赶他们走,他们才不是当神仙的,他们都是坏人!不要再让他们来乌水镇了好不好?!”
齐舒玉默默点头。
这他妈破地方,
再来老子就是狗!
张老板一副老好人受了气的模样温吞儒雅道:“诸位,夜深了,请回吧。”
听出这位当地大哥想一笔勾销的意思,齐舒玉马上就要走,却差点被薛殷的牛劲摁到在他脖子里窒息。
在场也没个带头动身的。
“诸位,”雄厚饱满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一身散发着金钱气息的男人把玩着更贵的玉笛,放在掌心轻抚敲打:“张老板发话了,请回吧。”
众人互相打量着,眼里却都是没有退怯的意思,白凤苑婶子更是率先道:“龙崖谷少主何不先行一步。”
“此番前来论道大会,我自是以龙崖谷首席弟子出行,哪里还是什么少谷主,”齐北厉笑了笑,身子微微前倾,玉笛转来转去地指着她,缓声道:“还请婶婶莫要这般轻视我。”
“你!”
白凤苑婶子风韵犹存的脸涨得通红,斜睨着黑衣魔族的方向,剩下的话都憋了回去。
“如若齐道友无事大可先行一步,”有人接上了婶子的话:“但白凤苑与九星剑宗的弟子在乌水镇出了事,我等必是需向君主请教。”
“罗汉堂亦是。”
“碧云观亦是。”
看来昨晚翘辫子的另外两人分别是这俩门派的,齐舒玉兴趣缺缺地提起眼皮看了下,其他人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但既然有了这几个开口,他们也更有底气不走。
“我要留下,”齐北厉大言不惭地双标道:“所以劳请诸位先行。”
其他人表示哒咩。
“为何齐道友留得,我们却留不得。”
齐北厉笑出自信和风采:“我龙崖谷在乌水镇与张老板有生意来往,自是有要事相商。”
这把子穿越实在有点太真实了,
齐舒玉往薛殷的养鱼池里拱了拱脑袋,不敢睁开眼。
都他妈要当神仙的一群人也会因为没有没钱自卑吗?!
嘶哑干涩的喟叹擦着耳畔响起,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本宗主也有。”
齐舒玉垂死挣扎地抓挠着酥痒的耳朵:“……”
我没有,
我想走。
还好白凤苑婶子机灵,没有把棠风当作来帮忙撑门面的,头脑清晰道:“身外之物,怎与人命关天的大事相比。”
这话一听就是铁公鸡不会赞同的话。
“章道友好气魄,能视钱财若无物,那本宗主有话便说了,”折扇一开,夜色中红衣明艳的男人唇角笑容游刃有余,脸颊斑斓游走的速度缓了下来,蛰伏于眼尾:“前日里您的爱徒在我铺子里赊了两罐膏脂,如今道友香消玉损,八五百两金的账亏章道友可否替爱徒补足——想来章道友是不会吝啬这点的。”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