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女人，姜逾自认为筛选、淘汰男人，乃每一个女人的天性，过去的地方实在是太扭曲了。

太多的男人以为只要有钱就有女人，编造着花点钱各种女人倒贴的故事，以丑矮胖挫穷中意|淫|金钱掩盖一切。

丑矮胖挫穷，穷只是他们最不起眼的缺点。

生理审美是女人最原始、最天然的本能。

宣发：“可是李秋砚那边……”

宣发看见姜逾的脸转了过来，这位大明星的眼皮有些厚重，不笑的时候，眼睑是垂着的，阴沉沉的眼珠子半透过人影，像光滑的暗色玻璃，落在身上的视线像玻璃纤维扎进肺里。

意料之外的拒绝，宣发不懂为什么姜逾拒绝一波流量，但姜逾的话在剧组的分量很重，她只得为姜逾打圆场：“剧组进度很赶，而且一些道具成本很高，要是粉丝不小心弄坏现场，会耽误我们拍摄。”

似乎是想出了足够体面的借口，宣发松了一口气。

姜逾自己都还没想到像样的拒绝理由，没想到剧组的员工这么贴心。

于是她把话题扔在一旁，继续吃着水果，旁边的陈希鱼见状，妥帖地说：“我再去切点猕猴桃过来。”

他是有少爷脾气不假，但男人嘛，在外头就得给女人面子，都说女人心理学是儿童心理学——这点不假，只能顺着、哄着，不然女人是要逆反的。

陈希鱼脚步轻快地走向棚子。

宣发带来了姜逾拒绝粉丝探班的消息，但她没有把锅全部甩到姜逾身上。

这位机灵的宣发只说：“哎，我们导演本来就不喜欢粉丝探班，听说前几年剧组还闹出过事，你看，男粉情绪不稳定，他们要是见着了你不如线上精修好看，肯定会闹起来的，要不这样，咱们多发点精修路透。”

既然宣发搬出导演，李秋砚团队自然是知道拒绝的意思，向来顺心如意的男明星，长着花一样的容颜，面上敷着贵价轻柔的养肤粉，水灵灵的眼睛透着镜子问道：“不是有姜逾吗？去她耳边提一提，只要她一说，导演不敢拒绝的。”

话音刚落，周遭一片鸦雀无声。

在沉默中，李秋砚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皮薄的男人有些不自在起来，嘴硬道：“该不会是姜逾拒绝粉丝探班的吧？啧，她身边的那几个男人……”

宣发深觉心累，她不太爱跟男明星打交道的原因就是如此，脾气大、创收低、没有大局观。

这是姜逾的问题吗？明显是他李秋砚不识好歹！

“是的，”宣发笑容不变，“根据我的观察，姜老师可能更愿意全身心投入到拍摄工作中。”

宣发这句话有吹捧姜逾的嫌疑，但更主要的是为了刺一刺眼前的男明星，发泄心中的恶意。

满脑子的热度流量，果然男人见识短浅！

在《吴国》这个剧组，姜逾的话的分量，完全抵得上制片人——这一点是全剧组公认的。

对比几位男明星无理取闹加戏份、加艳压的要求，姜逾几乎算得上是没脾气。

这位影帝候场不要求多少分钟开机，化妆不瞎指点，就连剧本都不会大改。

李秋砚搭伙姜逾真是走了狗屎运，这个男人不去谢天谢地给姜逾磕头，不安安分分拍戏，还想折腾什么？

等遇见其她主演删男主戏份就老实了。

对比导演，姜逾是没脾气，但是，再没脾气的老板，那也是老板。

女人说话，自然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当老板说“不”，员工就要为她想好下来的台阶，这不仅是给老板的台阶，更是给自己前途的保障。

宣发是剧组的合作方，得罪了李秋砚，她还是宣发，但得罪了姜逾，剧组极有可能会换一个合作团队。

能够混到一个小管理的位置，宣发自然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实习生，不过就算是实习生也知道——男人，怎么能对女人的决定有异议？

“这是导演的决定。”宣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一幅“哎呀呀，我也不太好办”的样子。

李秋砚的经纪人低声说了几句。

在女人的目光下，他不甘心地咬唇：“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提的。”

宣发心想：你最好想都别想。

李秋砚不是没想过自己人去找姜逾团队合作，然而他的经纪人叫住了他。

这位经纪人是一位业内资深人士，经历过许多危机公关，对于明星之间的人情来往也了然于胸。

她说：“我看姜老师跟她身边的经纪人关系不一般，导演不想惹麻烦。”

李秋砚见识过许多明星，但凡是女人，多少会跟身边的男助理有些关系，不解道：“一个配子而已啊……哪有女人不是这样的，有什么好麻烦的。”

生活助理，本来就是一个充满暧昧色彩的词汇。

哪有正经男人做正经工作是去照顾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