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榭季倒是完全不在乎。
那怪物正奋力的往这边跑,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路上灰尘四溢,树叶翻飞,宁静的气氛顿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真是煞风景。”
云倾直起上半身,拍拍手上黏着的树渣,衣角飘飞,一跃而下。
“啊?我吗?”榭季表情有些无辜,他哪里煞风景了?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接着看戏般坐在一处较为粗壮的树枝上,双腿自然垂下,颇为悠闲的晃悠着,手中就差一把瓜子磕了。
除了云倾想试探他的武功,榭季也想探探云倾现在武功如何。
“云倾加油别害怕!不行的话还有我。”
“废话,我可不像你。”云倾眼底一暗,睥睨对方不人不兽的模样,像在看垃圾一般,身上衣袍无风自动,上位者的气势顷刻迸发,压迫感油然而生,让人有种不由自主想要臣服于她的感受。
即使手上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树枝,但也威慑十足。
她薄唇轻启,“现在你的对手是我。”
怪物脚下急刹,盯着挡在前面的人,似是疑惑为何追了一路的人,现在不见踪影,反而换了个同样穿蓝衣的家伙。
“加油,加油,加油。”榭季在树上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怪物寻着声音来源,发现坐在树上悠闲自在的榭季,当即眼球碌碌转动,似是在认真思考到底追的是眼前人还是树上那个家伙,确定目标不是眼前人后当即不理会云倾,四肢一跃,直直奔向树下。
千钧一发之际,云倾手中树枝划破凌空,带着劲风呼啸而去,狠狠拍向怪物身体!
顿时!
那怪物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面那棵大树飞去,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树也随之晃了几晃,震落许多树叶,这一震,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怪物捂着胸口又挣扎着站起来,整个身躯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好半响没有动静。
“咦?跑了?”榭季睁大眼睛看向树下,好奇地张望着。
“不,他在蓄力。”云倾负手而立,淡淡回应他。
话音刚落,阴影之中冲出一道极快的身影,杀戮之气暴涨,双目圆瞪嘶声咆哮,如豹虎扑杀猎物般扑向云倾。
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喝干榭季的血,既然眼前人执意要挡在前面,那只能先撕碎眼前人!
云倾不躲不闪,察觉到那人换了目标,周身杀伐之气乍显,那是她一贯对待将死之人的态度,“找死。”
任何人有丝毫想杀她的念头,在那苗头出现之前,她都会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下一瞬,怪物又被狠狠拍出去,砸在同一颗树干上。
“嘶!”榭季嘴角一抽,这力道,看着都挺疼啊!他放大声量调侃着,“下手这么狠?别忘了要留活口啊。”
“死不了。”云倾轻蔑一笑。
那怪物还不死心,稍整休息后又重蹈覆辙,即使已经感到疼痛,也还是倔强的攻击。
后果就是一次又一次被拍在树干上,一次又一次重新进攻。
“轰——”
“啪——”
“咚——”
如此下来,那怪物好像上了瘾,云倾也乐此不彼陪他玩拍蚊子的游戏。
榭季在树上百无聊赖,甚至有些困了,他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他是不知道累吗?他不累我都困了。”
“看来你的血对于他来说吸引力极强,如此坚持不懈,真是令人感动。”云倾看了看手上的树枝,没有丝毫损伤,她把树枝随意丢在一旁。
“该结束了。”
待到那怪物再次袭来时,云倾侧身一躲,顺势抓住那人的手往地上一压,紧接着踩上那人背脊,狠狠压在脚下动弹不得,或许嫌他太过于吵闹,直接将人敲晕。
“没死吧?”榭季晃晃悠悠跳下树,活动活动身体,缓步走近蹲下探着那人鼻息,见他还在喘气顿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他被打死了。”
云倾起身理所当然的拉起榭季衣角,嫌弃地在他衣裳上擦着手,一丝不苟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嗯?你?”榭季将衣衫从她手中解救出来,心疼地摸了又摸,“你拿我衣服擦手?你知不知道这衣裳可难洗了,而且这用的可是上好的布料,上面的刺绣可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呢!”
“所以呢?”云倾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语气不自觉染上一丝威胁,“不能擦?”
“可以可以,你随便擦。”榭季又将衣角放回她手中,看向地面昏迷的怪物,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看样子祸害村民的就是他了,但他身上还有项圈,似是从什么地方逃出的,方才我们这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是说,豢养他的人?”
云倾一眼便看见那人颈间的项圈,项圈上还有挣开的痕迹,但还没达到真能挣脱的程度。
豢养他的人必定知道放他出来会有多大的危害,肯定会严加防范,他是不会这么轻易逃出来的,想必这个怪物是借助了旁人帮助才从某个地方逃了出来,才来到了这里。
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