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窜出数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接着山下有人传信号烟花,有人正在闯山!万锦城亦烟花回应。山下七十二阵早在年云浅回来时已经开了,而阵中变化万千,只要稍作改动,那么他们得到的地图便是废纸一张,也已设好陷阱等着他们来闯。
万锦城率领一众人护着宗内弟子,斩杀外敌。
宗内弟子有人吓得花枝乱颤,四处逃窜,有人拿着毒药一顿洒,有人丢出炮仗,场面一时有些热闹。
“万哥!万长老!保护我!”小弟子掏出一把棋子砸黑衣人脑门,砸完就跑。
有人看了看手中酒壶,无助看了眼宋酒回,早知道入门就不选这门了。
万锦城;“......”这届宗门弟子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
宋酒回瞅着陈曲明手上哨子,望了望四周这些凭空出现的人,吊儿郎当笑了笑,宗内乱成这样,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老头,你这手笔不小啊?”
“不过代价也挺大的,你儿子死了你就不心疼吗?”
陈曲明浑浊的眸中透出权利侵染后的狠厉,拂开宋酒回还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身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
宋酒回毫不在意又凑了上去,“不会是你自己想当宗主,然后他给你铺路吧?”
“怎么,宋长老有意见?”陈曲明斜着眼。
“没意见没意见,谁当宗主我都无所谓,谁能当上宗主我就听谁的。”宋酒回摆摆手,“说真的,我很看好你。”他坚定的眼神不似说谎。
风声萧萧,浮云遮阳,天色有些暗了。
年云浅睁开眼,不用看便知自己身边围了几人,看来这些人此次的目标是她。
她轻勾起嘴角,“看来陈长老此次是势在必得了?”
陈曲明眨眼间便至年云浅身旁,“老朽不才,不管你这次出没出现,老朽都是必赢的结局。”
年云浅暗自蓄力压下毒素于左手腕处,方才是她大意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陈曲明对自己的毒很自信,“老朽的毒经乃是世界上最毒的东西,凭你一个十九岁的娃娃是不可能解开的,即使你天赋恐怖异常,短时间拖住你,老朽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他发丝中窜出一条蛇,口吐信子,虎视眈眈盯着年云浅。
年云浅保持镇定,“那陈长老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些吧。”
陈曲明抚摸着自己爱宠,“此毒无解,只要你一动用内力便会毒发,你撑不过五招的。”
“是吗?”年云浅速度极快地拔下发间簪,细长刀刃泛着寒光,猛地划向左手腕,顷刻间已流出涓涓殷血,方才她将全身的毒素压至手腕,而想要缓解毒素蔓延,短时间内只有这一个方法。
“宋酒回,那边的人交给你和万锦城了!”她朝着宋酒回的方向。
“得嘞!”宋酒回依旧没个正形,有些歉意地对陈曲明说:“不好意思哈,现在你还没当上宗主,所以我不能听你的了。”
接着他喝了口酒,转身加入了战斗。
陈曲明还没来得及骂他,年云浅已提剑杀来,“世间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但都死了。”
“叮——”黑衣人拦住她。
刀剑相接,金属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见杀不了陈曲明,年云浅转身与剩余几人厮杀,左手腕血流不止,墨黑衣袍洇湿,深色更甚。
体内如翻江倒海,每一次出招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密密麻麻压在心口,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而这次的黑衣人与上次在醉仙客栈的那一批人不在一个层次,年云浅所出的每一招都能化解,其熟知程度就好像知道年云浅所有的招式,而且专门针对这些招式做出了多年的训练。
这些人对她了如指掌,而她以往十几年所学皆出于师父。
最熟悉她招式的,只有师父。
除了师父,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
可她师父,早就死了。
年云浅压下眼底疑惑,剧烈疼痛使得她愈发冷静,挥剑间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对方破绽,只要有一点破绽,她便能绝处逢生。
沧海翻涌而上,年云浅蓄力于一剑,寻找那千钧一发之际。
既然招式压制无法突破,那便只能用内力。
草木震荡,年云浅内力翻涌,震断迎面而来的所有剑端,轻功快速穿梭,只能看得见残影。
再回望,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被挑断脚筋的人,惨叫声接连四起。
收剑时,年云浅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面上风轻云淡,就好像陈曲明下的毒压根没有用。
陈曲明惊恐发现她正缓缓望着自己。
顿感遍体生寒,似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盯上,锁定了就再也跑不了了。
短短两年坐稳宗主之位,年云浅此时是不简单的,其手段之残忍他早在两年前就领会到了,更何况现在这个局面。
她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眨眼间只窥见年云浅残影,一阵剧烈疼痛传来,迅速攀延,肩上毒蛇七寸断,接着手筋脚筋被挑断,陈曲明忍着冷汗直冒,抬眼间,年云浅正居高临下冷冷望着他。
“我知道这些人一定不是你的人,你主子都放弃你了,你还在挣扎什么?”剑尖轻拂过陈曲明脖颈,“如果你说出你与何人勾结,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杀了我。”陈曲明一心求死。
“既不说,那就在这等死。”年云浅也不和他多费口舌,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