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深站在门外顿了顿,察觉空中有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方才可有什么异常?”
护卫偷偷看他,犹豫一瞬还是说了,“刚刚言公子打碎了杯子,刚好门外两人路过,一个看着像个浪荡公子哥,还有个是他外室,进来待了一瞬,还......”他支支吾吾。
“说!”薛深有些不耐烦。
“走之前好像还调戏了...一下...里面两位。”护卫眼一闭,难以启齿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
“对方什么身份?”
“那公子哥腰间金牌刻了很大的镇国二字,晃眼得很!持此金牌的只有一人。”
“镇国将军的孙子?”薛深震惊中带着疑惑,镇国将军唯一的儿子在二十多年前就离家出走了,关于他的消息少之又少,那人瞧着像浪荡公子哥,莫不是镇国将军的孙子?
镇国府?他的情报网蹲守皇城周边,可是连镇国府半点风声都没听见,他往日不回,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是有意为之还是他人假冒?
时间、地点都如此巧合,实在是有些蹊跷。
“盯紧镇国府,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说完薛深推门而入,瞧见端坐在凳上的薛南苍,继而不由分说为贺无言把脉,掏出药丸就要往他嘴里塞。
“你干什么?”贺无言有些抗拒,“这是什么东西?”
“救你命的东西。”薛深懒得和他解释,“不吃就死!”他现在极度不爽,榭季年云浅没找到不说,关键是那个重要的木匣也在他们手中,木匣里面的名单一旦暴露,那么他们在朝中的势力就会被重创!
看来他还是看清了年云浅,以为她身中噬神蛊翻不出多大水花,没想到却是一大变数!
“你还是一如既往。”薛南苍气定神游,“三息毙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薛深猛地望向他,方才所有的疑惑在此刻突然醒悟,他冲过去夺下薛南苍发间簪,几乎片刻就发觉不对劲,他急忙吩咐属下,“快!让他们加快动作!一定要在消息漏出去之前投完毒!死守所有能出去的路,你们见过那对男女长什么样,就算翻了天也要给我揪出来!”
八面楼这群废物,什么人都该往里放,连背景也不调查一番!
他咬牙切齿拽住薛南苍手腕,语气中带着浓浓恨意,“你们是一伙的?是你传的消息!”既然有两个人,必定只有一人出去传递消息,另一人留下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留下来的那个人!
“我真是该多提防你些!不该告诉你这么多!”他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上,“看来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薛南苍右手传来剧烈痛感,让他有一瞬间觉得手快废掉,被拽起身时大腿撞上桌脚,茶具一颤,杯中早已冷掉的茶水溢出些许,薛深钳制他向外走去,猛地将他甩到护栏上,强制他低头向下望,“好生看看这些人,原本我是打算和你玩个很有意思的游戏,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过不了多久,外面的人都会认为我在这里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你苍公子做的,到时候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他语气激动,“到时候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你还认为这些人该救吗?”
“你以为只有你会这一招?”薛南苍看着血池中的人,足足有二十人!想要带这二十人出去不是件易事。
安静的这一秒钟,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清晰闷响,贺无言攥着心脏,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摇晃着瘫在地上,“救...我。”
薛深瞪大双眸,似是不敢相信他的解药没用,“你动了什么手脚!”
“我早就说过三息毙不是那么好解的,你偏不听,现在他快死了,筹码够吗?”薛南苍揉揉手腕,三息毙乃是江湖上最毒的毒药之一,但对于薛深这种人来说,解毒不过片刻,所以他偷偷加了料,“三息内你放了他们我就给你缓解的药,我亲眼看见他们走出去后给你解药。”
薛深听后愣了一瞬,随即噗呲笑了起来,大红衣衫如火焰要将人燃烧殆尽,浑身散发曼珠沙华般的危险气息,他凑近薛南苍,缓缓说出一句致命的话。
“哥哥,你杀过人吗?”
暗道漫长终见光芒,明月心中焦急,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长乐居,她不确定有没有人看到鸠浅宗的火信,如今城中鱼龙混杂,她不敢冒然相信任何一方,如今只能先告诉楚樾,再报官!
“楚樾!”明月推开门,看见连理一人坐在桌边,楚樾却不见踪影。
“月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他们呢?南苍哥呢?”连理朝她身后望去。
“楚樾去哪了?”
连理收回视线,有些疑惑,“他去烟柳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