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部在马赛街头上演的公路大片毕竟没有持续太久,中原中也到最后唯一的损失也只有额角一道凝固的血疤和下车时一通糟糕至极的呕吐,除此之外……因为久久未归而被小偷抢走的行李和路费应该就,不算是什么大损失了吧。
被临时安置在罪魁祸首屋子里的中原中也如此安慰自己道。此时他正坐在加百罗涅家燃着松枝的壁炉前,被紧急叫过来的医师处理着那道伤口。同样地,屋子真正的主人也站在他身边,攥着手指,试探性地安抚说,:“那个……中也?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对吧……刚才的事,你现在还有多少印象?”
“如果您是指从我遇见后发生的事,那么,”小绅士仍然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全部记得。包括您高超的车技和精准的命中率,很优秀,迪诺先生。”
这时熊熊燃烧的松枝中忽地传来了“毕剥”的开裂声,拿着镊子的医师闻言动作一顿,给自家boss使了个眼神道:这小鬼头你从哪儿招来的,天生做黑手党的好苗子啊!
迪诺:“……”
迪诺:所以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尴尬吗?啊!?
然而最终,这名高挑的男子也只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左手,然后十分自来熟地拾起少年散在肩头的长发梳理起来。
“喂,不要带坏小孩子啊你……”青年瞟了一眼医师,面上那无愁的笑容似乎可以给予人无量的胆气。他说:“不管中也怎么想,我都一定要补偿他的。”
语气里有看似浅淡的愧疚,然而中也却从那拢在自己发间、轻柔穿行在一团蜜色中纤长的手指中,感受到了对方无比深重的歉意。
中原中也迟疑了片刻,心想:正常小孩子这时候,应该哭着扑进大人怀里撒娇吧?
厅角的高桌上,放着一盏浅蓝带穗的罩灯,而在这含晕的火光和灯光之下,是中也划破沉寂空气的清澈嗓音:
“一个熔岩蛋糕。”
迪诺愣愣地看着他,依旧站着不动。过了半天,心弦才微微一颤。
中原中也仰起头,看他,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给我一个熔岩蛋糕,然后,我就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