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洗忧的嘴角显出一丝玩味的笑,恭恭敬敬的不反驳她的话。
“娘娘方才有孕,正是要万分小心的时候。”霍洗忧一边说着,一边还想碰触她的,试探性的凑过来:“这饮食上头自然是马虎不得。”
小太监和画眉低着头,不敢看。
张翩然却气不打一处来。
在这万安宫里,霍洗忧还如此不老实,可真是让人吓了一跳!
“知道了。”张翩然收回了手,觉得没意思极了。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不耐烦的语气,说着小气话,“这是本贵妃自己想吃,不怪他们。”
不怪他们,那就是怪他了?
这可就太有意思了!
“万安宫的奴婢都是些新来的,要是贵妃娘娘看不顺眼,打发走就是了。”霍洗忧道,“可千万别赌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张翩然扯了扯嘴角,“本贵妃想打发走的,怕是没那么容易。”
“娘娘是个心善的好人。”霍洗忧见她没给自己什么好脸色,倒也不是很在意。宫里头,杂七杂八都得事实在是多,忙的他脱不开身,两人离选秀之日,也已经有三日未曾见面,他摆了手,说,“你们还不下去,省的让娘那生气。”
张翩然扭过头气的瞪着他一眼,她就知道,这人有颠倒黑白的本事!
狗东西。
……
霍洗忧想低头吻她的耳垂,压低声音道:“娘娘也莫要恼奴才,我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你只会作践人,能有什么苦衷!”等人一走,张翩然就觉得很是不自在,目光灼灼,盯着他。
霍洗忧道:“娘娘不喜欢柔妃,可柔妃是陛下心里头的眼珠子,我们断然出手,只会讨了陛下的嫌,又耽误了娘娘的养胎的大事。”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你了?”张翩然想霍洗忧和她不一样,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步步算计,引她入局做他的棋子,也都是霍洗忧的手段。
霍洗忧没理会她的不满,继续说:“后宫里来了新人,陛下一时半会儿不会到娘娘这里来的。”
张翩然的手就不自觉的落到了小腹,他说的有一件事不错,她现如今好好的养胎才是最要紧的事。
趁着选秀之日,闹了这么一出。
万安宫贵妃娘娘有了身孕一事,便是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她回到万安宫这些日子,霍洗忧来的并不多。从外面人的眼光看过去,他就是依着皇帝的命令办事,霍洗忧侧立在一旁:“奶娘娘,有事要同奴才说?”
“我要那太子殿下的那把古琴。”张翩然随意的说道,
霍洗忧的目光却是一顿,对着她:“那可是太子殿下的遗物,怎能轻易的离开库房。”
“别人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不知道。”张翩然也不想太明面夸赞霍洗忧,咳嗽一声,道:“你是陛下的心腹,这样的事于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霍洗忧心里很高兴,连带着这女人的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了。不管,她是出自什么心思想要那把古琴,说到底那都是太子殿下的遗物,她心里的有一个位置是留给朱岑。
他已经几乎快忘却这个名字。
只要每一次念起来,心里头就只剩下满目疮痍。
“娘娘真是高看奴才了,你都说了这是太子殿下的遗物,奴才哪里能插手的。”
“霍洗忧,这点事你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她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霍洗忧的嘴角好似隐隐的在笑,笑容晦涩,令人不安。
外头的风从缝隙里吹进来,把火烛吹的摇摇欲坠。
好似有一片白不白黄不黄的花瓣,也被夜风从外面带了进来。霍洗忧顺着张翩然的视线一道儿看过去,他的人已经慢慢在她身后,半扶着瘦弱的背脊:“原来,娘娘还需要奴才。”
他的声音如同是能蛊惑人心的妖魔鬼怪。
那高大的影子笼罩在张翩然的身上,她一回头,肩膀就被人拥得更紧了。
他的唇,就离着她的面颊不到一寸的距离,呼吸吐在她的面颊,痒痒的:“娘娘。”
张翩然十分的不舒服,她抬起手,扯开他的手臂,没好气的说:“霍洗忧,你别发骚!”
他这动不动就占她便宜的习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