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洗忧嘴间浮现的笑容,他双手笼着她:“骚么?奴才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张翩然别过脸去,不想去接触那一股儿似有若无的热气。
“骂人的话,你也用的着这么开心?”
她真是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张翩然双手撑着,听见身后粗重的呼吸声,她想把落在床榻边上的裙子提起来,有人却先她一步如此做了。
妥帖的,慢慢的抚平裙子上头的细褶。
“奴才爱慕娘娘,这不是明眼人就能看得出来的东西,我只想与娘娘一道儿的齐心合力,并肩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霍洗忧还挺喜欢张翩然这么与他说话的,便像是在调情。
这条路,他本以为只能自己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有了这血脉牵绊,他与张翩然再也分不开了。
霍洗忧每每想到此处,他的心就跳的不像是自己的,只有当触碰到她脖颈上头的脉搏,方觉得有几分真实。她虽怀了孕,但他将人整个纳入怀中也不显得有多重,让人总是想忍不住,更贴近她一些才好。
他感觉到自己十分的荒唐。
霍洗忧本想摸一摸她的脸,却只伸手点了点她红扑扑的脸,聊以慰藉,“娘娘,您好好的生下这一胎,莫让奴才的心愿落了空。”
“你的心愿?我倒是成了你霍洗忧棋盘里的一颗棋子了。”她不悦的道。
霍洗忧揉了揉她的耳垂:“奴才想看娘娘入主坤宁宫,也有错了?”
“你少油嘴滑舌,我可不吃这一套。”张翩然感觉到越发的不自在,她甚至觉得侧脸似乎也有些烧起来了。为了一个宦官的话,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承诺似的,她当真是有了身孕就傻的不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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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后让后宫里的嫔妃都悉数过去请安。
这道口传的懿旨也到了万安宫,依着张翩然原来的性子,她是可以仗着身怀有孕不出现的。但当柔妃领着后宫嫔妃的时候,就见到了穿戴齐整的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这位贵主儿怎么会来?她可是最不耐烦来太后这里请安的。”贤嫔拉紧余答应小声说道。
余答应刚入宫,只在选秀那日匆匆见过贵妃娘娘一面:“那姐姐,我们是不是要上前请安?”
虽说贵妃娘娘有了身孕,但不见她有一丝的疲态,那红的艳人的宝石鎏金簪子,稳妥的插在乌发之间,行走之间,皆是仪态万千。
余答应下意识的想抬手,摸一摸发髻,贵妃娘娘容颜冠绝后宫,此言非虚。
“这可是个好像与的贵主儿,你少说话。”
“是。”
余答应低下头,可还是一心扑在贵妃娘娘身上。
张翩然被画眉扶着慢慢走过来,这么多人头安静的像是没了呼吸。她目光扫过新进宫的贤嫔和余答应:“见了本贵妃,贤嫔不高兴了。”
贤嫔领着余答应请安:“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罢。”张翩然侧过身,最后落到柔妃面上:“柔妃气色倒是不错,看来掌后宫之权却是能养人。”
柔妃脸上有些挂不住。
万安宫的怀了身孕不做事,自然这掌后宫之权的差事就落在她头上,一笔又一笔的账子,能把人熬红了眼。幸好,后宫里进了新嫔妃,皇帝这些日子是没有往她那里去。
柔妃应声:“臣妾自然没有娘娘这般怀有龙嗣的好福气。”
张翩然却只安慰她道:“陛下最宠爱的人是柔妃你啊!便是我这个贵妃也要靠边的。柔妃你近日来又是承蒙恩宠最多,想来不久之后,你这肚子也能有好消息的。”
太后所念叨无非那些话,让她们这些人里头可别仗着盛宠作妖,要早日给皇帝开枝散叶,那才是在座嫔妃的本分。其中,还询问了没来的静贵人,说是夜里着凉生了病,绿头牌子也暂时撤下了。
张翩然有些觉得好笑,静贵人刚受恩宠,这就病了?
她的位置在柔妃之上,能把在座几位嫔妃面上的古怪表情,看个仔细。
等张翩然从太后宫里出来,画眉言语有些支支吾吾的。
“他们都说,静贵人生病,那是因为冲撞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什么叫做不好的东西?张翩然拧着眉:“你既是不想说,又何必开口,这般遮遮掩掩,倒是不说为好。”
“奴婢不敢啊,还请娘娘明察!”画眉想这贵妃娘娘果真难伺候,她忙为自己解释,道:“奴婢哪里能故意存了私心,而是那外头的流言蜚语实在不堪入耳,奴婢不知从哪儿说起才好。”
流言蜚语,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