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今天村医要来为大家检查身体。你要出去看看吗?”
张雾川起床时尚早,江赫笙被喊醒之后还有些迷糊。他睁开眼,看着张雾川。
脸上敷上温度适宜的洗脸巾,洗脸巾离开之后是温柔的亲吻。
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江赫笙抬起的手放下,脚伸出来就被人拿在手中伺候着穿鞋。
洗漱好之后,迟缓的脚步再次出现。
江赫笙抬眼望去,只看见一双浑浊的眼,那张脸上布满皱纹,被太阳晒得略黑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张雾川对江赫笙做的这些。
他没有说,也没有阻止。按照昨天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会管制张雾川的行为,但他没有,是因为什么?
江赫笙戴上遮阳的帽子,跟着张雾川到处走。
村里面都是泥地,干燥的地面踩踏之间扬起尘土,阳光穿透树叶落在地面上,留下斑驳影子。
走上许久,才见到几户人家。刚开始还没有发现,等到现在江赫笙才发现鞋子有些不合脚。
鞋底有点硬,让他有些疑惑。
拉拉张雾川的衣角,江赫笙停在原地,“我鞋不合脚。”
“新买的,我下次拿去换了。”
江赫笙漫不经心的问他,“穿过的还能换?我好像没见过。”
“我拿回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不会骗你的。”
张雾川半蹲下·身,“我背你。”他说:“路还有点远,我带着你去找村医。”
“不是说他来村里面吗?”
“对,他今天在村里面。但是在村医室。”
江赫笙若有所思,他趴在张雾川的背上。
“平时村医是在镇上吗?要是干活儿受伤了怎么办?”
张雾川起身后还颠了颠,“瘦了。”他迈开步子,“没事,家里面有药。”
骨头断了就捏回去,拿草药夹板包着。口子大就拿草药覆着包住。死不了就成。
江赫笙抱着张雾川的脖子,俏皮似的晃晃脚,又夹在人的腰上。
张雾川停下来,“笙笙。别闹了。”
“嗯嗯。”江赫笙答应是答应了,但小动作还是不断。
等到了村医室的时候,江赫笙扯扯上衣,让它显得没那么皱。
村医室看起来和村民的家无疑,只是房间少了点,两间屋子,一扇门开着,另外一间屋子的门看起来被封住了。或许是长时间没用了。
村医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他眼角的皱纹明晃晃的亮着,鬓角花白,说话的时候露出的牙齿发黄。
江赫笙别开眼,又觉得奇怪,下意识地将视线放在人的手上。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看不出来什么。因为老人的手指都是一样的泛黄。
那双手就算远远看着,也知道上面布满老茧。那是来自田间地里劳作的勋章。
和村里面人的都一样,江赫笙收回打量的视线。
“来了。”村医和张雾川简单的打招呼。两人开始闲聊,江赫笙被指引着坐在木凳子上。
他无聊得四处观看,发现村医挂在木架子上的衣服后面好像有点奇怪,一动一动的。
好像,有东西在动。那地方离地虽然不远,但老鼠绝不会在那么高的地方打洞。
衣角也不是揣东西的地方。里面有什么?
江赫笙看着了迷。那动静,时不时的动一下,好像胆子小的老鼠试探主人家是否知道它的存在似的。
“这药和其他的药不能混在一起吃,少吃点。对脑子不好。”
“其他人的我都见着不是这样的。怎么,当宝贝?”
江赫笙看向二人,他们在说什么?明明村医没有看他,但他就是觉得村医说的好像是他。
张雾川没有说话应和,他拿着药,即便看不懂字也细细看了会儿才收入口袋中。
“这药难拿。给我五百。”村医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说些什么,直截了当的要钱。
江赫笙拿着一颗药,和着矿泉水咽下去。张雾川闷声不吭的拿了几张红钞票给人,而后带着江赫笙走了。
村医眯着眼看两人离开房门,在看见江赫笙后背有些泥印子时出了声。
“你家那个衣服后面脏了。”张雾川停下来,先是看了村医一眼,将江赫笙拉到自己身前遮住身影才开口道谢。
江赫笙眉心一跳,张雾川的举动让他觉得村医不是什么好东西。
趁着这个时候他再次看向了那间废弃的屋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什么闷闷的声响。
两人回去的路上江赫笙不愿意让张雾川背,张雾川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笙笙,别生气了。”江赫笙听到这话,灵机一动,没有说话,但步子迈得更大了些。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把你的衣服弄脏的。”江赫笙穿的蓝色的上衣,沾上树皮上的青苔就跟沾上了稀泥点子似的。
刚才张雾川压着江赫笙在树上亲,没注意弄上去了一点。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生气?”刚才张雾川没说话,但村医的话还是让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