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只需写个十来个亲自挂上,众人看了还不纷纷效仿?”谢青安得意洋洋,方和频频点头。
罗伊在旁忽然出声,“今日书院习的是乐射御,姑娘你若是不想去,我可以带些布条替您跑一趟。”
谢青安想到那尘灰飞扬的马场摇了摇头,也不拒绝,“好,那你去。十三也跟着去,要不我不放心。”
回过身又看着方和,“香囊也要抓紧做,分两种,一种用丝线封口,一种用抽绳。”
“晨间已吩咐下去,只是为何要分两种封口方式。”方和不解。
“抽绳封口的香囊可以放些自己的物件进去啊,你若科考我定会买抽绳这种,再放些驱虫的草药进去,以防考试那几日受到蚊虫叮咬。”
“好点子,我这便去。”方和步伐轻快出了门,直奔库房旁的工坊。
“你们三个人站这做什么?”
郑平屿和苏文啸手里都拎着食盒,林景川眼神追随者方和而去,嘴却硬,“既嫌我碍眼那我便走了。”
“昨日就没吃什么东西,今日必须吃好。”
“每日一副药不能忘。”
二人同时出声也同时将食盒放至桌上,拿出盘碟碗筷,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真是造孽。谢青安看着黑乎乎的药汤和白莹莹的米粥,最终还是决定先把药给干了,干了后立马端起粥碗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嗯?甜丝丝的,竟加了糖,拧紧的眉逐渐舒展开来,这小子还挺细心。
不由得看了眼郑平屿,他竟然在给苏文啸盛粥,“苏公子想来也没用早饭,一块吃点。”
“王爷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青安惊得张大嘴巴,想来是我昨日劝告起了作用,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二人的肩,“不错不错,就得这样相处。”
说完转过身便去了桌旁,还在用早饭的二人只看着她铺开一张四尺熟宣不知又在写着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方和便回来了,手中拿了做好的香囊递给她看。
“这么快就做好了?”
“这是缝上的,这是抽绳的。”
这香囊方和自作主张缝成了元宝形状,取一个连中三元的好兆头,文昌结也打得精致,细看之下还有金线掺在其中。
“有何不妥吗?”方和看她眉间微皱,以为自己弄得不好。
谢青安摇头,“不是,你做的太好了,普通百姓肯定买不起,这种卖给富裕人家还差不多。我记得你库房里没什么廉价衣物,不如你去布庄买些现成的麻布回来做这些,两种加在一起既卖得多,也能拉平我们的成本。”
库房里的衣裳裁剪成小物件本就是大材小用,甚是可惜,化整为零大约也收不回本钱。
“我明白了,这些年做富人生意早已成习惯,也分不出手兼顾劳苦百姓们,此番正好可以试一试。”方和眼睛一亮,立刻去了街市。
这行动力!谢青安惊叹。
“喜讯:锦程楼为祝学子金榜题名,现与思齐书院合作。买一根许愿绳,便可免费系在书院门外桂树之上,同沐书香之气,以求春闱顺利。”
郑平屿念出她写得字,“你何时懂得生意经?”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老天眷顾我,失了这一身武艺,自是要给我些其他东西。”谢青安吹了吹未干的墨水淡淡说道。
“我去二楼三楼一趟,你们自便,只是别污了我写的字。”
谢青安今日心思不在这两人的争风吃醋中,而是一门心思的在考虑挣钱的事。
郑平屿见她下楼,自是不愿和苏文啸继续演戏,便去找了林景川,独留他一人在房内。
“真是一副好字啊。”苏文啸移至桌前看了很久很久,最终叹了一句也离开房中。
楼下。
趁着还未到开门迎客的时刻,谢青安在楼下那一堆衣物首饰里找着灵感,光靠香囊、许愿带略显单调,得再做些简单而有卖相的东西。
“姑娘,”罗伊从书院回来很是兴奋,从楼梯小跑着上来,“如您所料,王老先生一听便知您的意思,一抬手便写了五十条许愿带,现在学子们正往这赶呢,说是必须要人手一条。”
“现在就来了?”
方和点头,“对啊。”
谢青安扶额苦笑,今晨才开始做,这才午时哪里有那么多。
正愁如何是好呢,四楼传出一道熟悉的音色,青珑探出房间,“谢姑娘别担心,我把姑娘公子们都叫起来,让他们也帮忙。”
“可是这不是耽误你们睡觉么?”饶是方法可行,但也不好意思。
“嗐!都是穷苦出身,哪里来得娇气。”青珑不知从何处寻了个锣敲了起来。
锣声一响,四楼一层都起了动静。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且未面露不快,谢青安见状稍稍放下心。
“呦!今日都起得如此早。正好,帮我把这些都搬进去。”方和正好回来,将门敞开,门口放着两车麻布,姑娘公子们鱼贯而出抢着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