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支吾着:“我和姐姐在京城的时候,和他……碰巧遇见了。”
阿哥瞪了我一眼,对阿爹说:“项兄确实在京中。他年初便赴京述职,至今未归。况且他的人品,我相信。”
“那也不是他,可就怪了,这流言不会无缘无故,自己跑出来。”阿爹说。
阿娘说:“如今怎么传出来的也查不清了,只怕菀儿会怪罪在我们头上。小英,我看你近日与菀儿颇为亲近,不如你先去与她聊聊,看看她是否有心结,我们再慢慢纾解?”
“没问题。”我说:“二姐最近好说话得很。我去和她谈。”
我找到秦菀房里,不出所料,她又在练琴。她只瞥了我一眼,就皮笑肉不笑地问:“你也听说了?”
我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么明显吗?”
秦菀放下抚琴的手,将琴谱一本一本整理齐,说:“没什么好说的,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
我心里默默拍大腿:换我,我也是这个态度。我记起了自己的使命,试探着说:“这事情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怎么越传越走样,添油加醋的,真不像话!”
秦菀说:“你们也不用东猜西猜,是谁传出去的我很清楚。”
“谁?”我吃惊地问。
秦菀说:“前几日我在琴坊里遇到一位老妇,是城里一家琴行的厨娘。当初我偶然在琴行里认识了她,就暗中给她银钱,让她当我和董偃的信人。那日在琴坊,她一眼就认出了我。不久之后,就有流言传出来了。”
原来如此。
我回到爹娘阿哥那里,将秦菀对我说的话和盘托出。阿娘听说秦菀没有迁怒于我们,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又忧心忡忡:“这婆子真是可恶!这般闲言碎语,坏了菀儿的名声!虽然她先前说过一堆气话,可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阿爹突然问:“能找到这婆子吗?”他问的是阿哥。
阿哥想了想:“要花上一两日,想找总是能找到的。”
我突然毛骨悚然:“阿爹,阿哥,你们找那婆子干什么?该不会是想杀了她灭口吧?”
我话一出口,阿哥轻嗤:“你都想些什么呢。”
阿爹说:“找到那婆子,多许些银两,让她从最初散布的地方开始,再重新传起,就说自己认错人了。如此传上一段时日,虽不能就此让传言烟消云散,但总可落个虚实难辨。”
还是阿爹老谋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