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斯不解道：“首先他和一个女生共处一室并发出尖叫已经很不对劲了，为什么他还能看到你？”

“我不知道....”艾尔伸手蹭走流出的鼻血，看进麦克斯困惑的眼神中：”我觉得我们得去看看。”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伴着轰轰雷声还有划过天幕的闪电。麦克斯望了望窗外，认真地说：“明天，明天去我家看看。”

“我希望他不会在干什么伤害卡洛斯的事情。”

……

樱桃路4518号在雨夜中黑着灯，似乎没有人在家。卡洛斯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已经接近十点，为什么比利还没回家？院子里没有科迈罗停留过的痕迹，他忽然想起昨天因为怕比利开车路上再出什么意外，把车停在了路边。

难道比利去找车子了？卡洛斯带着困惑重新打着发动机开上那个没有监控录像的路。这条路原本就人烟稀少，沿途的工厂都成了废弃地标，雨水砸在挡风玻璃上激起无数多小水花，他努力在昏暗的路灯照耀下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很快，他看见比利宝蓝色的的车子停在布利伯恩炼钢厂前，谢天谢地幸好是蓝色，能在这种暴雨且昏暗的灯光下更加显眼。车里的灯开着，卡洛斯透过窗户看见比利正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卡洛斯从车上摸了把伞下车敲了敲比利的车窗，比利有些迟钝缓慢地转动着视线，看见窗外那个熟悉的脸庞时似乎才如梦初醒地睁大了眼睛。

卡洛斯直接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比利盯着他身上濡湿的衣物，皱了皱眉：“怎么湿了？你淋雨了？、”

“陪小孩当了会儿间谍，没关系。”卡洛斯收好雨伞，认真地上下扫视了比利一番，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不如你先说说，为什么暴雨天还不早点回家在这傻坐着，我到处找你。”

闻言比利眼神闪烁了一瞬间，他低着头轻声说：“我在想碎的挡风玻璃要换的话要花多少钱。”

就这？卡洛斯狐疑地打量着比利，却也想不出来其他理由，似乎对爱车如命的比利来说，担心车子受伤还有维修费用确实也在情理之中。

“别担心，维修费大不了我帮你出，我有钱。”这话说出来好像偷偷在外面包养什么男模的大老板一样，比利瞥了眼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的男友，却没心情也没力气调侃几句。

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搅来搅去，比利努力在卡洛斯面前维持着正常的模样，牙关紧咬着连带着嘴角的肌肉都抽了抽，他向卡洛斯保证马上回家，让他也赶紧回家休息。

目送着卡洛斯的车没入道路尽头，比利终于呼出了一口浊气，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他喘着气，脑海里全是刚刚在工厂里那个怪物吸食同事海瑟的惊人场面，他有些想吐，却只能无力地瘫在驾驶座上。

都是他的错，是他没反抗那东西的意志，伤害了别人。他不敢想卡洛斯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之后会怎么样对自己，会失望吗？会再也不信任他吗？会和记忆中的母亲一样远走高飞吗？比利紧紧掐着自己的手臂，忽然像应激了一般疯狂将拳头狠狠砸向方向盘，一阵亢长的鸣笛响起，划破了雨夜的寂静，沉眠的怪物发出沉闷的低吼，布利伯恩炼钢厂笼罩着一层可怕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