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相传消逝于时间,
异变代代相传于传说,
温柔从不移开目光,
为彩虹掀起夜幕,
邀请再看一场。”
“第三百万五千二十一场,开幕。”
在背后突然爆发的热意打碎不知的语句,她下意识向前,随后转身看向莫名的热量来源,巨大的篝火被点起,火焰扑向四周,却没有燃烧任何物体,是看不清面容的人们让火焰节节高升,可无法扩大照亮的范围,热浪来袭,直击天际,人们不懂畏惧,不觉恐慌,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烧穿黑夜的幕布,或许只差一把大火就能让火焰四溅,如海潮袭来荡平夜幕之下的城。
不知看到可可欠仍旧站在原地,灵魂出窍般的看着前方,仿佛身后没有热量的侵扰,眼前却有人指引。“你从之前到现在可是一直在发呆,如果不是答案近在眼前最好给我回过神,免得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她伸手想要抓住可可欠,没想到他先一步往前走,像是有人在拉着他走。
没见过这里吧,别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笨蛋,老头子可把一切准备好了,你怎么像是没有收到他们的恩赐一样,嘿,往前看,我来带你看看你从未看见过的地方,感激我吧。
可可欠向前迈出步伐,一步接着一步,像是奔跑,又像是在追随,他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的余光看见不夜城的样貌,那些居民和诡异的环境,他本应感觉到害怕,他本应觉得脑内的女声嘈杂,可恐惧消散在仿佛按下慢放键的视野里,女声破碎在融化的新世界里,现在他只剩下眼前,他想要往前,或许是眼前人的引导,更加是前方有什么人吸引他。
人潮一波接一波向前,人们一致拿起火把,奔向最远处的原型巨台,黑夜散发出不属于它的光芒,展现出台子的全面貌,人们在跌跌撞撞中有序前行,穿梭于建筑之间,宛如舞步的脚步轻快且有条不紊,他们聚集在台子周围,举着火把开始舞动,仿佛那是一座舞台,而众人皆是演员。
快点跟上我,去看一眼它们的精彩表现,怎么体力这么差?再快点,再加把劲,现在可是你的主场,告诉那群人你的眼前是什么!
脚步逐渐跟不上眼前,可可欠通过大口呼吸尝试缓解疲惫,差距可还是越来越大,模糊的视线让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远处的手,恍惚间眼前的背影成为了更加令人安心又使人心慌的背影。
“小水晶球!小心人群!”
可可欠的身影瞬间被淹没在看似混乱的人潮中,不知上前几步拉住将要摔倒的可可欠,把他护在怀中,他气喘吁吁,眼神却坚定不移的看向前方。
人们无视两人的止步不前,不断往前跳去,他们被簇拥着,视野中手中的火把不断变换位置,无害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能燃烧眼前世界,双眼似乎能从火焰中看到海水波动的样子。
不知随着可可欠的目光看去,舞台上似乎爬上了什么生物,无人驱逐,似乎是不在意,又或者这本就是舞台的一环。
笨蛋,你被抓住了,真是的,我可救不了你,老头子到底怎么想的,偏偏让你去寻找新的路,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才是那个想要抓住过去的人,喂喂喂,别一直无动于衷啊,快往前走,我警告你。
人群吞噬背影,视野不再局限于眼前,可可欠眨眼,随后下意识抓住不知的袖口,恐惧地说道:“海怪……看到。”
“我们欢迎王的到来。”两人身侧的某人突然发生,递出火把,语气热烈地说道,“快看这个新世界。”随着人潮密度急剧上升,火光连成一片,使浮在人群中的光芒大陆照彻黑暗,仿佛钥匙般打开了美好世界的大门,人们露出最纯粹的笑容,沐浴着阳光,温柔的风吹过每个人的身侧,修建精巧的建筑,正如父亲永远教育不知用的那本书上写的那样,而满脸缝合痕迹的老师所警告亦是被他所讴歌的海洋与人们和谐相处。“和我们一起迎接、王的诞生。”明媚的光中,火把的亮度更胜一筹,那一瞬,似乎这个世界都在邀请她,等待她的选择,就连她从火中隐隐约约看到的人群仿佛也在等待她。
不知观望四下,随后庄重地说:“用你的眼睛告诉我往哪里走,小水晶球,别怕,我在你身边,我信任你。”她能感受到可可欠的颤抖,眼下她无法给予更多的安抚,她知道小水晶球和小船员不同,这位大预言家更加飘渺,不知不明白他需要的是什么,正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别拿。”可可欠拽紧不知的袖口,小心翼翼的迈出第一步,随后拉着她向右侧走,路上他们躲避人群,不知也紧紧跟随他的步伐,甚至她根本没有看到那里有人影。
“加入我们,享受当下。”
不知听到某人对她说,她想要去分辨到底是谁,却无功而返。
“你快看,这不是万分畅快吗?哪还有什么纷争与恐惧。”
她看向四周,脚步却没有停止,或许是运动的原因,周围模糊不清,她彻底看不清发生的一切,她看不清建筑的轮廓,哪怕是大致的图形,她看不出人们的样子,哪怕是脸上的表情甚至是手上的动作,她看不明坏境的构造,哪怕是植物的颜色或者天空的色彩。
仿佛是她无法理解这个新世界,这座不夜城。
一条路十八弯,在宛如高速旋转而模糊的视野里,不知感受到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跟随俩人的移动而改变,脚步止于目的地的一瞬间人们继续行动,各自跳起原始的舞蹈,舞姿狂野且凶悍,手脚并用,用力晃动手腕,不断的脚步动作,并不存在的铃铛声和骨头被敲响的清脆声安静的穿过人们的耳畔,一片诡异却和谐的场景。
像极了古籍上所写的美景:海洋与人和谐相处,我们欣赏祭祀,我们聆听歌颂,我们共享阳光。
“哪里,看得清,你?”可可欠把不知和自己安置在他眼中绝对可靠的屋檐下,他们距离篝火越来越远,倒是舞台天南海北,他抬头看向不知,而她目光对准了舞台,单独的人影在台上格外显目,不知确信自己很熟悉,不是楠就是鹿火,他们兄弟俩的背影几乎一模一样,鹿火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复制了楠的身影,她总是分不清。“除了那个人,也就是他们说的王,什么都看不清,小水晶球,接下来要往哪里走,可别告诉我你有背叛和懦弱的小秘密,你负担不起这种可能,大预言家。”
带她往前走,去那个舞台,她都说了她很好奇舞台了,快点!你马上就可以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抛弃这个女人也未尝不可!重要的是舞台,听到了吗?犹豫我就当你同意了,快,跟上我!
“去舞台,我们。”
不知点头,二话不说跟着可可欠继续往前,模糊的人影随着他们的移动而微小的调整姿态,不知看不清他们的具体行为,但狂野且富有生命力的大幅度舞蹈只是凭借大致轮廓依然能欣赏,他们随着人潮一步步往前,火把在人们手中飞舞,可可欠似乎在引路中逐渐降低了恐惧感,不知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幅度,她眼中这副真正意义上教科书般的美景让她找不出模糊以外的任何缺陷,但模糊不清足以让不知对周围产生足够的怀疑。
轻盈的步伐不停向前,人们不断聚集在舞台周围又井然有序,可没有停止过活动,气氛活跃,即使是可可欠在路上的小段停顿带来的威胁在此也可以基本忽略,不知无法感知隐藏的危险,于是把所有可能全放在可可欠身上,当然,她不可能完全跟着可可欠走,她的眼前也有一个不夜城。
于是可可欠感觉到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似乎是在提醒他停下来,可可欠现时查看左右两边,随后紧张地回过头,看到是不知才放轻松。
她停下来了,我们直接走,她要是反悔了对我们没有好处,别管闲事,你又看不到她的不夜城,可以不在意。听我话啊,笨蛋!
“要一起欣赏吗?”不知眼前的人影再次向她发出邀请,把火把递向她,温文尔雅的继续说,“虽然不足以扩大火势燃烧这座城,但可以看清它,想要拿着吗?我不会勉强你。”
那团火在她的眼前熊熊燃烧,显然它的助燃剂不是熟悉的木头或是布料,红色的海洋摇曳,通红的世界婆娑,火红的人们晃动,血红的游轮静止,不知紧盯着火焰,她熟悉这个画面,火焰越是张扬,画面越是现实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