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条显眼的消息也随着弹出:“寻找的那个侦探发了你要的邮件,看到没兄弟。”
鞠千尚并没有打开那条邮件,事实上他觉得这个邮件也不是很重要他已经失去了价值。
秋日已过,气温越来越寒冷,冷冽的早晨蒙上一层薄薄的霜,四周寂静只剩下猫咪呼噜噜的鼾声。
他手机里有很多的消息,大部分都是没有回复的,包括他的老师,那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很焦急。
[小尚,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
鞠千尚翻看每一位好友的信息但都没有回复。他弯腰拾起那幅被人遗忘的画,深邃的蓝眼幽深如墨,静静凝望着他,说不出什么感觉。
不可否认的此时此刻并没有太多情绪,没有不被全世界信任的气愤,也没有为他即将想要用的手段激动。
鞠千尚是平静的,他的爱恨从来都不是很明显,他像一个怪人或者疯子,有时情感浓烈,有时淡漠无所谓。
上午八点,一条公众博文弹出:[嗨喽,大家好,很抱歉最近给大家造成困扰了,不是有意占用公共资源的,下午五点我将开直播给大家好好解释。]
署名是Miss Li,某人有蓝v认证的美术协会号。
[委屈宝宝了,别怕我们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那个谁vesin是吧,等着我真实你。]
[WOW,下午有大瓜吗。]
人们总是在确切的证据面前无法反抗,尤其是有过“前科”人很难被信任。鞠千尚不怪任何人,只是相同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
鞠千尚将画取出用崭新的材料裱好挂在客厅正中央,外面罩了一层玻璃,如同美术馆里收藏的画一样,在下方贴上名牌,他提笔蘸取漆黑的墨,运笔藏锋铁画银钩,写下一个帅气又凌厉的“他”字。
这幅画的名字叫做《他》。
墨从笔尖坠落滴在柔软的沙发上陷进去渐渐成为一个黑点,鞠千尚盯着这个字看了许久都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写。
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
但当他提笔,脑海里白茫茫一片只剩下这一个字。
或许这是画的选择。
“呵。”鞠千尚如释重负,他放下笔沉沉闭上眼睛,手臂搭在额头,散漫地躺着。
始终滴答答的声音格外漫长,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灭,灭了亮,始终无人接听,不同的号码换了许多个。
终于在某一刻无人划动的屏幕自动接听,随着“滴——”的一声,又再次陷入安静,没有人说话,系统悄悄地躲进猫窝。
一声声浅浅的呼吸通过电流传递到手机另一边,兰琛站在窗边,他抚摸着桌面上古朴的陶罐,裂纹凹凸不平的粗糙感从指尖蔓延。
里面养了很长时间的花在慢慢枯死,不再雪白不再厚重不再生机勃勃,一片又一片枯黄绵软的花瓣掉在桌面。
他还是养不活这朵娇贵的花,就像再努力拼凑陶罐依旧会有裂纹,平常的时候看不见,当你仔细观察后瞧见了就会再次想起那些遗忘的不愿想起的过往。它们会像一根生锈的钉子扎进心脏。
但你始终无法狠下心抛弃,因为你曾见过它最美好的样子。
“你……还好吗?”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电流让他的声音失真,听上去陌生。
沙发上平躺的人翻了个身背对手机没有清醒的意思。小黑被声音惊醒跳到茶几抬起爪子按住屏幕。
“喵?”
幼猫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疑问钻进手机,兰琛顿了顿手指一不小心扯下一片花瓣,他放下花瓣指尖轻点花心继续道:“我会尽快处理好。”
“喵~”小猫咪歪头。
兰琛勾起嘴角:“天气转凉了,最近记得添衣。”
“喵喵喵。”
“那么……午安。”
下午五点闹铃准时“叮铃铃”响起,鞠千尚被吵醒,他边打哈欠边倒了杯咖啡,小猫咪卧在手机旁悠闲地摇着尾巴,见他走过来又叫了一声:“喵。”
尾巴扫过鞠千尚的手腕痒痒的,通话记录里有一通已接通的未知来电显示时常三个小时,手机此时此刻只剩下百分之七的电量。
鞠千尚气笑,毫不留情地将号码拖进黑名单。
“这个号码上辈子救过你?”
已经不是第一次把它拉出来了,甚至是不经过他同意直接接通。
[嘿嘿,你怎么知道~]上辈子没有,但是这辈子可是和它的业绩挂钩呢。
[宿主宿主你不想看看邮箱里的邮件吗。]
鞠千尚打开某橘搜索直播号进入房间:“没什么必要了,planA并没有用,不过现在好像不需要了。”
直播间满屏的花花和礼物,在一处类似于酒店的房间,刚刚夺得冠军不久的李文栋正坐在桌前像大家解释他的画作。
“在画这幅画时我想到了一个人的眼睛,他的眼很美很动人,让我很喜欢,所以在创作这幅画时我的心情也是激动的起伏的,我将我的喜爱全部倾注。”
李文栋朝大家柔柔一笑:“当一个作品诞生,它所蕴含的思想情感就不再仅仅属于作画者一人,有的人会在其中看见更复杂的更深奥的或者不一样的东西,那些并不是错误,我允许每一个看见他的人自由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