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卿没在意,只是叮嘱: “这楼里有个姑娘叫燕清,和曹豫关系非同一般。”
“我也打听到了,那些跑堂的小厮也提到了这个人,她是这个月刚来楼里的,据说曹豫非常喜欢她,就是不知本人如何。”
顾言卿走近塔楼,抬头仰望,真的不漏雨吗?
林翎以为顾言卿停住是在思考下一步计划,结果听见:“这中空塔楼可以蓄多少雨水?”
“额,不知道。”
顾言卿将琵琶换只手,另一只手对着塔楼上下比划,“真大,只有姑娘们吗?”
选择和她合作真的对吗?
林翎无语,只是一味冷脸。
虽然塔楼多处雕空,但里面并不敞亮,反而阴寒湿冷的气息,和林翎当初被关押的地牢不遑多让。
林翎去摸索楼里的布置,顾言卿一个人走在衔空的楼道,用脚步丈量塔楼的大小,从外看宽大的中庭楼筒其实是被围起来的。
楼里从一层上到四层,能够让人走动的地方只有姑娘们的房间和环形的走道。
再往上第五层就是塔顶,顾言卿准备往回走,迎面撞上个不认识的女子。
女子拦下她,上下审视,“浮光,你来四楼做什么?”
顾言卿按紧脸上面纱,不欲多纠缠,学着浮光尖细的声音,“我走错了。”
女子看见“浮光”露怯,嚷嚷:“骗鬼呢,你肯定又想来找燕清的茬。”
顾言卿脚步一顿,两只眼睛一转,回头就是一顿犹豫愧疚之言。
“姐姐,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今日就是心里难受想来道歉的,我知道你们不想原谅我,我不来就是了嗯呜。”
说着,顾言卿捂着脸呜呜哭出声,转身作势就要往回跑。
有姑娘被两人吵嚷动静惊动,出来劝慰两人。
“净意,你看浮光都要来道歉了,你别再气了。”
“浮光,你别往心里去净意没有坏心,也不是小气的人。”
她们越劝,就越发像站在“浮光”这一边指责净意,净意的脸色难看非常。
“你装什么装,惺惺作态,明明就是你做的不对。”
净意越说越气愤,“我看不惯你有什么错吗?别说的好像你道歉了我就该原谅你。”
顾言卿尴尬了,她没想激怒到小姑娘的。
顾言卿不知道浮光和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谨慎说:“我知道的,我没想你们能原谅我,我就是想亲自去给燕清道个歉。”
净意怒意未消,双手大张越过包围的人,“哼,你们都别替她说话,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心来道歉。”
聚集的姑娘们纷纷散开,净意拽着顾言卿的手臂将她往对面里面的房间扯。
净意边扯边喊,“燕清,浮光要给你道歉。”
声音极大闯过周围的房间,一女子寻声疾步跑了出来。
顾言卿对上那张脸的一刹怔住了,心脏漏了一拍。
她是燕清!
这张脸与她有五六分相似。
燕清听到净意的嚷声就立刻跑出来了,她见到净意扯着人的衣袖,放声让净意放手。
“还不赶紧放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欺负人家呢。”
燕清发冷的目光在看笑话的众姑娘身上扫过,接收到眼风的人纷纷四散。
顾言卿在认真观察这个女子,观察她的一神一色,一举一动。
“有什么事进来说?浮光。”
燕清不管顾言卿是何反应,转身快步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净意跟上去要跨进房门时,燕清堵住门将留在外面:“你回去。”
净意不忿:“我不”
“听话!”“好吧。”
净意情绪不平,转身不开心离开。
顾言卿走近这个燕清的房间,房间同普通女儿家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
顾言卿继续假扮浮光说一些似是而非的道歉。
直到“哒”的一声,顾言卿发现燕清一直静静看着她演。
“浮光,为什么你不仅心眼小,声音还变难听了?”
浮光同燕清的关系好像比她想的还要糟糕,根本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同行关系。
顾言卿抱着琵琶的手收紧,艰难解释:“是着凉了,声音难免粗了些。”
不知道燕清相没相信,顾言卿打断燕清的话,“我也是发现我错了,今天有客人问你的事,我都没有乱说了。”
才怪,浮光说了燕清许多事。
“是吗?你之前不还说我恶心吗?”
顾言卿见从进屋燕清已经不下四次揉自己的右胳膊,便亲手倒了杯茶递过去。
“是我此前说的难听,是我的错,这就给你道歉。”
燕清右手握住茶杯时发抖,左手来不及,茶水打落了衣袖。
“小心。”
顾言卿趁乱撩开她的衣袖,堪堪见到红痕,手就被她打落。
“松手,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