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用凉水强行压制过药效,当俞唱晚再次发作之时,热浪比之前汹涌数倍。
她手脚发软,灼人得紧,开始本能地寻求解药。
裴暻如同冰山子一半,她紧紧靠住。
裴暻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底暗潮翻涌,冲着门外暴烈地喊:“影三!”
“属下在!”影三抖了抖,还未曾听过主子如此声音,可见是忍到了极致。
柔软贴上硬挺的瞬间,裴暻喉结滑动,本能地将话咽了回去。
她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影七回来晚了,他顺水推舟,她便再也逃不掉,只属于他一个人。
余光里,小姑娘嫣红着眼角、鼻尖。对上清浅的眸子,那里集聚了水汽,泫然欲泣,她在祈求,但不知是祈求他缓解她的不适,还是别的。
裴暻闭上眼,咬咬牙终是道:“影七在何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他到底是不忍,若真罔顾她的意愿,那他们之间可能再也回不到曾经。
等了好几息终于等到下一句的影三吐出一口浊气,“回禀殿下,影七已返程,还需约莫三刻钟。”
他知道俞姑娘情况不对,是以做主动用了暗线。
听到三刻钟,小姑娘的眼眸更湿了,哀戚地哭出了声。
“难受……”
裴暻又急又疼,一手搂着她一手将滑到胳膊肘的中衣拉起来,拢住竹青色小衣和雪白的峰峦。
刚拴好系带,俞唱晚就腾起身子将整个人塞进他怀里,还不停地乱蹭好让她自己能舒服点。
裴暻从没受过这种煎熬,豆大的汗水往下淌,才换的衣裳已经湿透,手背上青筋凸起。
须臾,两个人都愣住,俞唱晚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手下是什么,整个人就天旋地转,下一刻已经被人攥住双手压在榻上。
白玉也似的耳垂被含住,两人脑子里分别有一道闪电劈下来。
俞唱晚嗯哼一声,宛如雏莺娇啼,直接将裴暻最后一根理智扯断。
炙热的吻落在开满芍药的脸颊、鼻尖、额头,还有眼睑,最终定在觊觎已久的菱花唇上。
那样的温柔缱绻,俞唱晚心尖一颤,身上的痒褪去些,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酥麻。
但很快她就觉得不够,想要更多更多,主动开启双唇去寻。
尝到甜头的男子如何会放弃绝好的机会?大舌扫过两排细米牙齿,探索了她口中的每一寸地方,又来和那娇软的小舌共舞。
小姑娘接连溢出娇吟,她实在是难以控制,那种疯狂得如海龙翻身的感觉叫她舌根发麻,却无比欢喜。
裴暻离开菱花唇,眼神灼热,眼底赤红,眼里翻滚着情愫。
三刻钟,光这样熬下去不行,她也不会缓解。
“瑟瑟,你信我么?”他暗哑的声音蛊惑着她。
俞唱晚不清楚他要做甚,但信他。
大掌从手腕移到手上,拉过纤细的嫩水葱一根根吻过。
俞唱晚羞得脖子根都泛起了红晕,直觉得比方才亲吻她脸上还令她羞臊。
旋即,嫩水葱被他带着走。
喉中溢出一声感叹,复刻曾经的梦境,个中滋味难以言喻。
一吻落在轻薄的眼皮上。
俞唱晚轻轻发颤。
裴暻的思绪回到多年前,他在岭南的一个小渔村,那里的人多数以采珠为生。
某日,一位采珠人从深海带了一只海贝回来,那贝壳雪白腻滑,在海水的冲击下表面形成凹凸有致的纹路,抚摸起来手感极佳。
裴暻一见心喜,便买了那海贝。
开启海贝,其中珍藏着珠子,珠子不大,却是泛着粉红,散发出盈润的光泽。
裴暻惊喜极了,本以为会是一颗白珍珠,岂料是更为珍贵的粉珠。
他欢喜得紧,拿在指间把玩。
适时,脑中蹦出一个词: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突发奇想地将其放在唇上,舌尖轻触,粉色珍珠带着大海的咸,但并不腥涩。
俞唱晚紧闭双眼,咬紧下唇,灵台混沌。
裴暻也到极限,拉过嫩水葱……
翻身下床喝水,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半脸水渍没擦。
抬眼看床上那女子,媚眼朦胧,微肿的红唇轻启,秀气地喘着气,胳膊无力地瘫在床沿,上面斜搭着一根竹青色细带,嫩水葱尖红红粉粉,沾着白露。
才下去又要起来。
裴暻赶忙移开眼,打了水来给两人清洗。
才整理停当,影七便回来了。
影七自然没能在东宫仆寺找到田不言,但打听到泰山北斗去了城外替太子办事。
他只得回王府将医药供奉带过来,顺路还把京城里一位有名的大夫抢了回来。
那大夫被粗暴地驮在马背上颠坏了,进了宅子才解下眼罩。
他时常被高门大户请去诊病,可从没这样的,当即也不敢乱瞟,老老实实跟着另一位大夫进院子。
甫一进屋便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老脸一红,而后深深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