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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渐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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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回来后,见魏泽被吩咐去探听国子监学子们的情报,自己也不甘干坐,便请见风临一面。风临刚巧在府,便允见了,只是没在文轩阁,叫她来映辉殿相见。

路上李思悟都在思索一会儿如何开口,跟随着进到内府时,拐了两路,穿过一个不知名的园子。园里树木刚抽嫩芽,李思悟无心去看,却在走路时不经意间望见前头个人影。

扫一眼而过,本没在意,可那身影似曾相识,勾起了一点熟悉……李思悟不知想起了什么,猛然停住脚步,唰声扭头再看向那人,瞪大眼睛细细端详,就连嘴也因惊讶微微张开。

不远处那人似乎也有所感,停下与身边人的对话,慢慢回身望来。

明亮的天空下,一双琥珀色的美目徐徐望来,卷翘睫毛轻眨,一张秾丽如花的面容映入她的眼中。

李思悟赫然惊愕,定定站在原地,许是不敢相信,她开口时语气缓慢犹豫,但却直接唤了出来,仿佛她绝不会认错一般,道:“宁公子……?”

宁韶也不料她会一眼认出自己,腹中准备的篇章全都无用。既如此,他亦不再多话,一字未说,只望了她一眼,便转身与随从飞快而去。

“等、等等……”李思悟见到他大为震惊,忙想追过去问个清楚,却突然身后微寒。她赶忙转身,竟在后百步开外的树后站着一个黑衣人,如一头伏伺树后的猛虎,冷目注视着自己。

李思悟刹那间悚然,脱口道:“殿下!我绝不会泄露半字!”

风临没有说话。她慢慢自树后踱步而出,踩着路砖,一步一步走到李思悟面前,抬手,朝她肩上只轻轻一拍,李思悟便冒出满身冷汗来。

她忐忑地等着吩咐,却不想风临开口后却根本不提此事,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健行啊,你来寻孤问吩咐,正巧孤有一件事想托你打听。”

李思悟流着冷汗道:“殿下尽管讲。”

风临拍着她的肩,笑道:“孤近来听说,早前风恪曾被委送国务往温泉行宫去。从温泉行宫回来后不久,她便被送到崇国寺祈福了。

孤想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事。”

李思悟顿时全都明白了,面对风临的试探与考验,慎言道:“那时臣虽在行宫,却因是外臣,不得入宫苑内活动。当日缙王留宿是在宫内,发生什么臣也不大详尽……但臣会竭力探听,必尽全力,不教殿下失望!”

风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轻声笑道:“那便拜托你了。”

李思悟此时满背冷汗,点头应答,却对刚才事再不提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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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子徽仪早已寻了个借口,领着那陈伯出了典当铺,去择了个清静酒楼,请老人家吃一顿好饭菜。

借着吃饭的功夫,他与陈伯唠了许多体己话。

那陈伯本身便是老实之人,私下将人赠送的珠子典卖了,本就让他心中过意不去,而今又给事主当面碰见,他更是羞臊难当,只觉老脸丢尽,却苦于府内生计,又不得不做此事,一时羞、愧、急涌上,竟要掉下泪来。

他对着子徽仪忙忙开口解释,说自己不是贪财的人,可解释着解释着,就不免提到困窘的生活,他又不是愿意卖惨博同情的人,顿时酸楚交加,好生难过。

见老人家伤心起来,子徽仪连忙劝慰,言称自己并不在意此事,又设身处地为他们说了许多理解的话,让陈伯备受感动。

子徽仪言语间很维护老人的面子,又拿出一袋银子来,只道是自己先前见小郡君失了礼数,没有备礼,只拿这个抵上,让拿回去给孩子做件衣服,无路如何让老人收下。

陈伯哪里受得住他一片真心话,多少年酸楚都涌上眼眶,到底落下泪来,呜呜哭了许久。

子徽仪并不急于打探,此事只聊了几句旁侧的话,略了解些王府内情况,便送人回去了。

待老人家送走后,子徽仪回府立即吩咐人去联系慕归雨,询问顾府一些事,并命人暗地留心顾府男眷的日常出行。

他坐在房中,手捻着一封纸笺搭上灯中烛火,看着火苗一点点吞噬纸笺,轻声道:“小郡君过得不好,顾将军知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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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张通鉴赶回定安王府了。

她于离京不远地寻到了子敏文,示牌得见,将话传到,也带了话回来。

“第一则口信,子女郎向殿下道谢。至于第二则,子女郎回说,未听闻消息。她会派人去清阳询问,若有,便命人放人。”

风临本在阁中阅览文书,听完回话,慢放下手中文书,抬眼看她:“未闻消息?”

“是。子女郎是如此说的。”

手拿着文书落在桌面,风临目光渐沉。

清阳是子家的地盘,风临很清楚。

所以在沈西泠去清阳前,风临便嘱咐了,若在清阳为子家人发觉,不必抵死相抗,只说是定安王派来办事,让风临来转圜便是。

风临想的很清楚,说到底仅是探听个玉环来历,寻常消息而已。子徽仪身世她早知晓,也无甚秘情,他身上的东西也不至于有什么惊天秘密。不必让部下吃无谓的苦。

若非现在明面上与相府闹翻,她也无须派人去清阳费事,问一下相府便好了。

本就是件没什么大危险的事,但怎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人久久不回,而子敏文却称没听闻过消息。

这可能吗?

风临的眼神渐渐冷下来。

在她看来,眼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人被第三方擒走;要么,人被子家留下了,或杀或拘,都瞒着她。

第一种可能,需要查。

第二种可能呢?

风临抓着纸张,拳头力道渐大,纸在她指缝中发出吱嘎的响声。她脸上泛起点寒笑,奇怪想道:说到底,不过是打听子徽仪的旧事,这算什么机密要闻?

值得人瞒么?

为什么要瞒?

她们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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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临上书往紫宸殿,提及先前赐婚圣意,询问武皇:“生时赐恩,人死默休。然今臣未死,默休应止,当从生恩。且陛下至今未曾明旨除婚,臣与公子当仍续婚缘,怎能许之缙王?”

并在文中质问:“天下岂有一男许二女之理?”

句句直白犀利。武皇看后是何反应,暂不得知。然此日傍晚,风恪得了消息后,却是浑身焦躁,坐立难定。

她急找几位僚属,彻夜相谈,不知议定了甚么主意。待第二日天一亮,她遍派人去约见了子徽仪。

待见到子徽仪,风恪拉住他的手,褐眼燃起火星,目光犹如燃着干火的木枝杵在他脸上,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道:“徽仪,你愿意帮吾一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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