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时赛则完完全全是尽力局。阿根廷队好像有意打到这个局面,对于加赛毫不意外,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们跟国内某神兽战队一样天马行空,那只能说这类似田忌赛马的神奇思路当真起到了不一般的作用。
落后的代价是不得不拉扯运营,每场拼到最后,都可以算得上竭尽全力。
短短的几分钟被重复播放,像是陷入无限轮回一遍遍重启的世界。队友的表情却一次次愈发黯淡下去。
陈知终于开口。
“欧欧你在想什么?”画面定格在指挥出声后欧欧仍未脱手而出的技能。
“silence慌了,自乱阵脚。”被救下后走位飘忽的宁为予。
“continue,梦游。”躲都没躲,被屠夫一钩子拽到眼前秒杀的陈续。
“这局救人是我的问题。”最后,陈知站起来,为自己的失误反思,“我没接住屠夫的针对。”
他复盘完自己参与的对局,接着播放后面两局。指挥和教练早已提前复盘过,简单总结完每个人的问题,细扣细节的环节被延后。
比起这一步,当下有个更急需解决的问题。
“你们是怎么想的?”陈知问,声音很平静,与他平时说话一般无二。对局回放还在孜孜不倦地运行,技能、交互的响声在空荡的训练室里震耳欲聋。
“我们尽力了吗?尽力了。”
平淡无奇的诉说一板一眼,却把每个人的想法完完全全地揭露。
陈知的语调没有一丝波澜,但每个字都嚼铁咀金一般冷硬直接:“但是这样就能甘心吗?”
甘心吗?
当然不可能甘心。
拼尽全力,破釜沉舟,乃至背水一战,可胜利仍像无法到达的彼岸,明明都看得见波浪拍打岸边的砂石,人却迟迟无法越过那天堑一般的距离。
教人如何甘心。
像飞蛾扑火,也像坠落悬崖的旅人,狠狠扒着那一块摇摇欲坠的石头,看着它一点点撕裂,难道不会目眦欲裂吗?
一向喜欢接他哥话的陈续都不吭声,呼吸都好像消失了。视频播到末尾停下,消音后训练室里死寂的沉默空白而可怕。
陈知很少在比赛外说这么多话,既然开口不如一次性说清:“ablaze说得没错,这只是一场比赛。”
“但是,小组赛赛程是挨着的,如果以这种状态继续下去,我们还敢赢吗?”
“在飘什么?在慌什么?又在怕什么?”
陈知没有再说话,领队自觉把话接下去:
“虽然看起来每场都打到了最后,确实尽力,每个人都很拼,这没话说。但是你们的操作变形都很大,刚才也提到了,一半人走位全乱,板子也不下,打团的时候更多在陪跑,看起来忙,实际上没用。”
“要稳住啊,指挥没乱,你们听指挥就行。”哭泣接口,“指挥要是有问题那是指挥的事,赛后我们复盘再提出来,场上你们听着做就行。只要每一个操作都能落实,那我们的赢面很大。”
joker作为最后总结的人,充当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的枣和大棒加胡萝卜的胡萝卜。做惯了红脸的教练安抚性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们好好想想,不是什么大事,放宽心,争取早点把状态调整回来。”
“距离下一轮还有间隔呢,这几天是不是官方给安排了训练赛?感兴趣就去玩玩。”
这么多人中还是萧匪尘最先发声。这家伙脸色算是最好的,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哎我知道,超级大混池,跟抽盲盒似的。”
他看起来颇有些兴致勃勃:“说什么训练赛,这不是提前备战全明星吗。”
官方见缝插针安排的训练赛,其实就是做了个单独的匹配系统,所有参赛战队的相关人员都在其中,包括教练领队什么的。甚至有战队教练少,凑人数上报的工作人员也被加入其中。
这个系统只在规定的时间内开放,第一轮就在小组赛的间隙。因为有很大概率匹配到自己的对手,几乎所有战队的选手都会参加。
……说是全明星也没差了。
一点点把细节扣完,时间已经走到夜晚。
宁为予跟着萧匪尘往出走时,被哭泣叫住。
他疑惑:“教练?”
哭泣顺手拍拍他脑袋:“压力不要太大。”
对阵阿根廷队,宁为予几次ob都没能起到作用,牵制时长也并不可观。
小少年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
萧匪尘大喇喇揽过他:“我们小予坚强着呢,你别保护欲过剩,有这时间不如去担心担心星野,世界赛可不能再让joker上了啊。”
哭泣无语地捶了他一拳:“就你懂,就你懂。”
话虽如此,这会儿还有个能在压抑空间里逗乐的家伙也不算差。哭泣稍稍放松了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哎,你说的对,我去看看星野。”
萧匪尘意料之中地摆摆手:“那我们俩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