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比如?”
“你不会还在跟其他女生来往吧?”
金惑噗嗤一声笑了:“你觉得呢?”
“看你接吻那么娴熟,你在国外肯定有过女朋友!”
我很肯定地说。
“我能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到底有没有?!别又骗我是看片学的!”
我很郁闷,完全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又转向了翻旧账。
“我喜欢你现在这幅样子。好可爱。”
金惑根本不接我的话,他弯起眼睛,一副神秘莫测的态度。
我气得拿包砸他,愤然道:“你不回答就是有过了,说不定你们现在还在联系!”
金惑截住了我的手腕,将我一拉,迫着我贴近他,他几乎贴着我耳朵说:“你方才说对我予取予给的时候,真的好像我的祝英台。”
“你说那句话的时候那么认真,就像一个古代的妻子对她的丈夫说着誓言。”
“叶枢念,谢谢你让我再次相信爱情了。”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下一刻,我只感到腰上一紧,整个人轻而易举就被他从副驾拉到了他身上坐着。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他埋在我的颈上,轻轻唱了这句歌词。
被他那般亲密地抵着脖颈,他的唇不断拂过我最脆弱的部位,我不得不仰头,一瞬间有种挫败的心情,因为没有问出他在国外是否有过感情史。
随后,带着鼻息的低哑声音传来:“傻瓜,我在国外没喜欢过任何女生。”
“叶枢念,你是唯一的。”
“但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颈侧的时候,我身心早已软和得一塌糊涂。我仰着脖颈,抓着他的头发,失神地看着车窗外寂静的夜空。
罢了,以后懒得追问这种了。
活在当下。
在车里吻了很短的时间,便因为有行人走过来而“刹车”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连绵细雨。
和他初重逢的时候,天气总在下雨,那时候我满腹忧愁,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现在,雨丝仍绵密,但不再是愁丝,而是温柔如织。
半小时后。车泊在了他公寓外面。
我们徒步去几百米外的超市购买食材。
金惑撑着黑色碳素大伞,另一手与我十指相扣。那段路正在修葺中,不太好走,到有水沟的地方,他横抱着我过去,由我打着伞。
到超市后,我们买了些基围虾、排骨、牛肉、粉丝、花椰菜、豆腐、番茄等,还买了些调料,又挑选了些零食和水果,直到购物车满满当当。
金惑有的是钱,他不停问我喜欢吃什么,我平常不挑食但确实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便猜测着他的口味买了几样家常菜。
挑选的时候,金惑分明想帮忙,但他对厨余之事一无所知,实在不是那块料,我便让他在旁边呆着。
将食物都装进购物袋后,我偶尔抬头,发现他都在看我。我忍不住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看起来真的很持家,很贤惠。”
他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压低声音:“天生人妻。”
到了零食区的时候,金惑又问我爱吃什么,他属于我若是不好好花他的钱他反而不高兴那种,我只好拿了几袋薯片。
刚好,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购物,女生拿了好几袋我不认识的零食,金惑看见了,问我:“你要吗?”
我一看价钱,贵得要死,摇摇头,他却直接拿了几袋扔进购物车了。
“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我:“……”
在水果区的时候,金惑拎了两个榴莲和一盒车厘子去打价,我在原地等他。
晚上八点多的超市人有些多,我隐隐感到后面有人撞了下我,以为是误撞的,没理会。下一刻,似乎是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下,我回头,一道黑影一闪,迅疾闪过货架那边去了。
我有点懵,难道是鬼影?
结价的地方有几个大妈在吵架,金惑被挤到那边去了,他背对着我,高高的个子在人群中很突兀。
我站在原地,金惑回头,朝我飞了个眼神。我指了指货架对面,示意我到那边去看一下。金惑想说什么,但一个大妈将他一推,他不得不转身,朝我比了手势。
我立即去了货架对面,但并没有什么人。
有点困惑。结果,就在我东张西望的时候,肩头又被人拍了下。伴随着一声人磨牙的声音。
但我再回头时,那道黑影又不见了。
我瞬间恐懼起来。我知道有人在恶作剧。
片刻后,金惑回来了。我告知了方才的事,他像个侦探一般快速将周遭的人都扫描了一遍,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末了,他说:“去查查监控,就说丢东西了。”
一来我没丢东西,二来我怀疑方才是我神经衰弱产生的错觉,便摇摇头说:“没事,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公众场合,大概是我看错了。”
金惑也就作罢。
付完款后,东西太重,金惑不让我提。他左手提重物,右手撑着伞,我空无一物地钻入他伞下。
他让我挽着他的手臂,但我念着是在大街上,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紧挨着他,与他一起在夜晚的洛城漫步着。
夜风送来花的香气,空气很清新,我们沿途讨论着一些日常趣事,说到待会儿该做什么菜时,我提议做牛肉粉丝煲、油焖大虾、清炒花椰菜、小葱煎豆腐等家常菜,金惑表示随我,他让我教他打下手,说学会了后也要给我做饭。
离我们复合不过数日,但我们亲密得好像那失去的三年多并不存在,从高中到现在,我们未有一刻分离,始终相爱着。
那时候的我,还未能知道,超市里捉弄我的那道黑影,此刻也在背后跟踪着我们——那双黑暗的眼睛,将会掀开我二十岁里并不明媚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