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劲,李驰陡生出不安的情绪,连忙将她拥入怀里。
在她不耐烦要挣开时,李驰缓缓开了口:“阿月不必喝那些伤身子的药,你不想有孕,孤会让太医给孤开些避子药。”
魏舒月心头一紧,他竟然知道此事?得知自己不愿怀他的孩子,他也不生气吗?
还是缓兵之计?魏舒月暗自思忖,心里难免会有顾虑。
“殿下不碰我就好了。”她自嘲轻哂。
李驰抬起她的下颌,神情颇为认真,“孤作为阿月的丈夫,让阿月身心愉悦是孤的责任。”
魏舒月霞飞两颊,羞恼地拂开他的手,“殿下大可不必负这责任。”
李驰一双清眸含着笑意,总能洞穿她故作镇定之下的真实情绪,坦然自承:“做阿月裙下之臣,是孤之荣幸。”
“胡说八道。”她低斥。
怕她当真恼了,李驰拉着她纤纤素手,温声哄道:“孤所言句句出自肺腑,阿月可剖心查证。”
魏舒月拔下头上发簪,尖端对准他胸膛,似笑非笑地凝视他双眼,“那我便要看看殿下所言虚实?”
李驰托着她再靠近些,魏舒月险些失手,慌忙收势,脸色白了几个度。
观她紧张的样子,李驰嘴角隐隐勾起笑弧,“阿月不舍得?”
“才不是。”魏舒月嘴硬否认。
李驰失笑,渐渐起了逗她的心思,“只有孤才能让阿月…”
这话太过暧昧,不想他这般得意,魏舒月反唇相讥,“这世间又不止殿下一个男子,换做任何一个…”
“唔…”话没说完,环在她腰肢的手使力往前一带,唇被他以口封住。
几次亲密接触,李驰早已熟悉她的敏感地,轻而易举就让她身子绵软,为他绽放,任他采撷。
“能与阿月身心契合之人,只有孤一个。”他在她耳畔宣誓主权。
他的妻子有了他怎么还能想着别人,这是不对的,他要帮妻子纠正过来。
魏舒月还待反驳,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永宁公主的呼喊声。
“魏舒月!”
紧跟着是兰馨和青梅的劝阻:“还请公主稍候,太子殿下还在里头…”
“太子哥哥在又如何?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拦本公主?”
听着永宁公主不依不饶的叫嚷,李驰眉心微蹙,扶了魏舒月起身,亲自给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裳。
最后终是郭公公把人拦在了殿外。
李驰出门后,叮嘱了胞妹几句“不许对你嫂嫂不敬”才离开。
永宁公主面上讪讪着走进殿里,有了兄长的告诫,她也不敢太放肆,更何况眼下她还有求于人,只是性子傲慢的她依旧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
“魏舒月,你得帮我。”她咕哝出声。
“帮你什么?”魏舒月诧异地挑眉。
永宁公主撇撇嘴,手指缠绕着衣裳,踟蹰了片刻才道:“叶回舟说欣赏你,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叶回舟?”魏舒月观她神色,猜到她和叶回舟或许是闹别扭了。
故而笑道:“我凭什么要帮你?”
平日里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刚刚在安仁殿还要打她,这些她可都记着。
“魏舒月,你怎么这么小气?”永宁公主愤愤不平地瞪着她。
“嗯,公主说的没错。”魏舒月坦然承认,对她的指控丝毫不以为意。
永宁公主咬着唇,眼圈一点点泛红,“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
魏舒月哂笑着:“公主既然没有诚意就算了。”
永宁公主红着眼扑到她脚边,握住她的手央求道:“好嫂嫂,我知道错了,你就帮帮我罢。”
一向骄傲的永宁公主何时对人伏低做小过?没曾想为了个男子,宁可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人一旦动情似乎也就输了。
魏舒月看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要我怎么帮你?”
闻言,永宁公主心上一喜,连忙道:“只要嫂嫂在叶回舟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就成。”
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魏舒月微微蹙眉,“你做了什么?”
若不是永宁公主触及了叶回舟的底线,给十个胆子,叶回舟也不敢给永宁公主甩脸子。
永宁公主变了脸,嗫嚅着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说清楚要我如何帮你?”
思来想去,永宁公主不得不照实说来:“叶回舟他有个表妹天天缠着他,我看不顺眼,就找人打算教训她一顿,结果…”
嗯?魏舒月微微扬眉。
话已至此,永宁公主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咬牙道:“结果她让人欺负了,叶回舟得知此事后,说要与我退婚。”
魏舒月神色骤冷,“你也是女子,应该知道毁人名节等于害人性命。”
“我没有!”永宁公主大声替自己辩解。
见她不信,永宁公主神情流露出挫败,低低否认道:“我真的没有。”
“我只是叫人把她打一顿,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眼神失焦,黯然神伤。
以她对永宁公主的了解,这会儿,魏舒月已经相信了她的话。
“好,我可以帮你。”
永宁公主眼里一亮。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帮不帮在我,听不听在他。”魏舒月公事公办的态度。
“只要嫂嫂肯帮我就好。”永宁公主拉着她的手,感激涕零。
她实在是求助无门才想到找魏舒月帮忙,要是连魏舒月的话叶回舟都不愿意听,那她也就死心了。
姑嫂二人才说完话,永宁公主就把人拽起来出了宫。
坐在宽敞温暖的车厢里,永宁公主第一次表现出来忐忑不安。
魏舒月淡淡瞥她一眼,笑意在嘴边缓缓绽开。
二人乘坐马车到了叶府。
门房见了贵客,匆忙跑回府里通禀。
没一会儿,叶家丁忧在家的叶父叶母和叶回舟一同赶来迎接贵客。
“见过太子妃,永宁公主。”
见到魏舒月的那一瞬,叶回舟面上有些惊讶。
寒暄几句后,魏舒月便借口有案件要找叶回舟商谈,支走了叶父叶母。
“太子妃请,公主请。”叶回舟只好把人往花厅领去。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花厅内,叶回舟让下人奉茶,坐在下首问道:“不知太子妃有何事要与臣商议?”
他说完这句话,余光瞥见永宁公主神色紧张了几许,不由得暗自皱起眉头。
“令表妹的案件,叶大人可查清楚了?”魏舒月语气温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