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宋蹲在墙角,看着院子中间正忙碌地打磨棺木的乔九,怨念不已。
二十岁出头的男人,无情无欲,连一点儿年轻人特有的青春气息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他也是从二十岁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这个年纪的男人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没理由,乔九就和别人不一样。
除非……
他想起来了贺御臣。
在为数不多,他感受到乔九感情外露的时刻,好像都和贺御臣有关。
毕竟在他知道乔九和贺御臣是一家人之前,他就看出来乔九对贺御臣的感情不一般,是爱,又带着恨。
所以才会调侃前男友。
后来知道乔九和贺御臣是一家人,他也没多想。
但是现在想想,是一家人又有什么关系,异父异母的兄弟,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也就谈不上是亲兄弟之间的感情。
秦宋瞬间就悟了。
他随口一句的调侃,没准儿是真的。
甚至,贺御臣不是乔九的前男友,更有可能是乔九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如果还是人,他肯定就被自己的形容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只可惜现在他不是人。
大门的方向想起了一阵风铃声,那是有客人上门的提示音。
风铃声一直响,乔九却当作没有听见,一直在打磨手中的木板。
风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吵得让人心烦,秦宋没忍住,“谁啊,一直按门铃,没礼貌。”他起身就往前头店铺走。
还没走两步呢,一阵大风刮过来,刮得他站不住脚,随风往后退。
乔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大步走向摇摇欲坠的纸人,伸手抓住了纸人的手,光芒乍起。秦宋的魂体,下一刻便从纸人体内脱离出来,乔九抓住快要被风刮走的之人,锁进了仓库里。
那股狂风还在刮。
秦宋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怎么回事?”
乔九看了他一眼,往前头店里走去。
秦宋忙跟上。
大门已经锁了,而悬挂在门后的风铃还在疯狂摇动,铃声吵闹的不行。
秦宋喉咙滑动,他自己都已经是个非物质存在,很明显外面敲门的,也属于另一个非物质存在,俗称‘鬼’。
乔九站着没动。
秦宋不免问,“小九,不开门吗?”
乔九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嘲讽,“待会儿,可别吓哭。”
“我堂堂大老爷们儿,又不是没见过鬼,怎么可能被吓哭。”秦宋嘚瑟,中元节的‘百鬼夜行’他都见过了,开玩笑,他怎么会被吓哭。
乔九挑眉,不置可否,他伸手拉开了大门。
秦宋猝不及防和深夜来访的客人对上了双眼。
下一刻,只剩下他撕心裂肺的大叫声,“啊!!!!!!!!!!!!!!!!!”
乔九嫌弃地推开紧紧贴在他身上的秦宋,偏偏对方是个巨大的粘人鬼,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想推也推不开,他忍受着快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声,伸手在贴着他肩膀的那颗脑袋上贴了张噤声符,这才终于消停下来。
他不无嘲讽,“不是不怕吗?”
秦宋瞪大了双眼,无声控诉,他是不怕鬼,可乔九也没告诉他,能有鬼恐怖成这副鬼样子。脑袋像是个摔烂了的西瓜,四分五裂,能够看见脑袋里面残破不堪的样子,而且,他的一双眼睛掉在眼眶外还不停地淌血,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该如何形容,像是所有骨头都碎成了粉末,软哒哒成一摊泥,时而又诡异的扭曲碎开,变成无数个肉块……
他发誓,鬼片还是想象力不够丰富,编的不够刺激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