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穿这身去参加葬礼。”乔九皱着眉头。

秦宋转了个圈，全方位展示自己，像只花孔雀似的，一挑眉，含情脉脉道：“突然发现你男朋友我很有姿色?”

“心动了吗？”

乔九别过眼去，盯着正在试图登上猫爬架的朱建国，竟没有反驳秦宋的嘴欠，也可能是他已经习惯到麻木，“不要在葬礼上闹太大。”

秦宋微微标变了变脸色，又恢复吊儿郎当，看着镜子，双手插兜，“盛装出席葬礼，难道不也是对我幺叔的敬重？”

乔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随便你。”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朱建国和小煤球跟着他的脚步离去。

刚走出房门，秦宋仗着腿尝几公分，快步走到他面前，面对着他倒退往后走，“你担心我，是不是表示我在你心里有那么一点儿位置。”

“幼稚不幼稚啊你。”乔九站定脚步，无语，看向大门口停着的货车正在往下卸东西，往里搬，一箱一箱的，好像要把整个院子塞满似的。

“你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秦宋笑了一下，故作神秘，“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不说了，时间到了，我先出门。”他倒是开车走了，留下乔九在这里等着帮他签字收货，签了一单又一单，直到两个小时后，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的纸箱，才算结束。

同时，乔九也收到了秦宋从秦至臻葬礼上传回来的消息，那是一段短视频，还有秦宋的一段语音，“这地方有点儿不对劲，我走遍了整个会场都没看见秦至臻的鬼魂，这儿空调坏了吧，像个零下二十度的冰箱似的。”

葬礼的流程大多都一样，设下灵堂，亲友追悼会，寄托哀思，然后到了时辰，就送去下葬。

灵堂，是亡灵感召哀思的力量最强烈的地方。

绝大多数的魂体都会在这个时间现身灵堂。

秦至臻才身亡没几日，按理来说，追悼会怎么都会现身的。

那段视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乔九看了一遍，又收到了秦宋传来的消息——秦至臻的下葬地点，他回了一句，“在太阳底下待着，我现在出发。”

秦至臻下葬的地点是在郊外的一处公墓，乔九到的时候，送葬的队伍还没进场，守墓人倒是和乔九认识，打了个招呼就让乔九进去了，他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穿过了一道回廊，走到了一块墓碑停下，蹲下身用帕子擦干净了墓碑上的照片，这处坟墓的主人，就算已经亡故多年，但依旧留下了笑容，鼓励着每次前来探望他的人，特指乔九。

因为年代久远，照片微微泛黄褪色，唯一没褪色的是照片上的人一如既往的笑容。

“我下次来看您，给您重新洗一张照片换上。”他把花瓶里枯萎的花换下，插上了白玫瑰，看起来有了一点儿生动的气息。

他待了大概快有半个小时，终于听见了脚步声，在安静的墓园里，人类的脚步声，呼吸声总是过于明显。

他站起来，看向不远处，秦家人到了，他没过去。

不用他过去，周围就已经炸开了锅一样。

“新来的家伙怎么这么臭。”

“臭死了，臭死了。”

“好臭好臭，乔掌柜，你都闻不到吗？臭死啦，臭死啦。”

乔九无语，“你们不要往我身后躲，烦死了。”

“乔掌柜，你快去看看来的新家伙，他要把整个墓地都搞臭了，我们怎么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