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做不到有丝分裂,如果非要我做选择的话,那我的选择一定是你。”
江兆沉默着注视着单尘的眼睛,忽然毫无预兆地抱住了他。
头顶是昏暗摇晃的灯光,窗外隐约传来汽车的鸣笛,但单尘已经顾不得思考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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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兆虽然说是休假,但在学校这几天他也没闲着。
前两天单尘在休假,两人还能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到了周一单尘工作的时间后,江兆被迫独守空房,别提有多寂寞了。
于是江兆便开始给自己找点儿事做,等单尘下班后,就发现江兆竟然在和村头的老大爷唠嗑。
这在以前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单尘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晚,江兆和老大爷告别后往回走,这才出现在江兆面前。
江兆看到走近的单尘很是兴奋,拉着他的手就说:“我好像知道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单尘很是奇怪:“你想做什么?你和大爷聊了什么?还是大爷给了你什么启发?”
江兆道:“我今天在村里闲逛,碰到了那位大爷,他以为我也是前来支教的学生,拉着我聊了好一会儿。”
“他是不是说每年都会有学生以做志愿的形式来村里教书?有的学生坚持了两个月,也有的没来几天就受不了回了家,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二十年,村子也越来越破败,人也越来越少。”单尘说,“我们才来的第一天,他就跟我们讲了这些。”
江兆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教书呢?总不能是为了加学分吧?”
单尘轻轻白了他一眼,说:“不止是这里,如果别的地方有需要人去教书的我也会去报名。因为我想尽我所能帮助其他人,每次看到有需要的人得到帮忙后,我都会特别开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两个月以后你离开了,这座小学、这个村庄还会是以前的样子,不会有一点改变?”
单尘叹了口气:“我是想过,但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只能力所能及地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
他看向江兆:“难道你……”
江兆点点头:“昨天晚上,潘……你的室友提到有人来捐赠物资,我就在想,既然你可以利用自己的专业特长来学校教书,那我是不是也能写写歌什么的,将大众的视线聚焦在这些落败的村庄上呢?”
这无疑是个相当不错的想法,特别是对于江兆这种新兴的流行歌手。有的事物不闻不问,渐渐的大众也就将它遗忘了。但如果引来大量的关注,那多少能对它有所改变。
江兆当晚便开始了创作,他那一晚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沟通,直到要离开前才把事情敲定。
在此期间,江兆主动帮单尘批改作业,甚至还代没休息好的潘兴轩上了几节课。
起初单尘还有点担心,但看到江兆教得有模有样后,他也把那份多余的担心收了起来。
江兆前脚离开,后脚潘兴轩就巴巴凑了过去:“单尘,我可是把你盼回来了!你不知道那俩大叔的嗓门有多雄厚,我带着耳塞都挡不住他们的呼噜声!”
单尘好奇问:“潘兴轩,如果哪一天咱俩不在一起,你一个人怎么睡觉?你可别告诉我你人生前十几年都有人陪着你睡。”
“哎呀我从小就住宿舍,早就习惯了。而且我家的房子不隔音,晚上一听到我爸的呼噜声就特别安心。”潘兴轩将手机递到单尘面前,“不过单尘,你马上就要解放了。那俩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您就暂且委屈一两天好不好?”
那俩人正是他们另外两位室友。
他们宿舍当时只有自己和潘兴轩报名了支教,那两位可是明确说明了要出国旅游的。
单尘虽然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过来,但也没追着多问。
因为有一个更大的麻烦找上他了。
那一日单尘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备课,主任突然推门而入,说有人找他。
该不会江兆又来了?
单尘按捺住心底止不住翻涌的小雀跃,跟在主任身后去了二楼。
一推开门,那股才窜起的小火苗啪的一下被浇灭了——
江成庆坐在办公椅上,面带着微笑注视着他。
单尘的第一反应便是掉头离开,没承想主任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江成庆面前:“江总您好,这就是单尘,暑假来我们学校支教的B大学生。单尘,这位是江总,给咱们学校捐了好些东西,人家点了名想见见来我们学校教书的大学生呢!快点给江总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