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林析率先开口。
“林,析。”隔着微弱电流,对方郑重声音传入耳鼓。
自己名字第一次被这样念,林析心中溢满异样情绪。
“江鹤舟?”
“对。”对面那人笑了笑,雀跃道:“我刚拿到手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眷恋一个刚认识的人,但他这次要跟着自己心走。
林析心中一暖,“你的伤处理了吗?”
“处理了。”江鹤舟趴在车窗上,感受着那人温柔声线。
街头人声嘈杂,林析把手机凑近耳边,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电话静了一瞬,末了江鹤舟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问道:“你们谈完没有?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林析拎着材料袋,向停车点走去,奇道:“刚结束,你这通电话打得很巧。”
“嗯,没打扰到你就行。”话里满是笑意。
林析路过一辆黑色卡宴,与青年隔着窗户擦肩而过。
江鹤舟虽看不全清,但仍可以看见模模糊糊的轮廓,隔着车窗细细勾勒。
“你要回去了吗?”
“对。”林析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你怎么听出来的?”
“开锁声。”电话那边的人好像想到了不好的过往,情绪失落下来,“自从我听不见后,听觉、嗅觉格外敏锐。”
“对不起。”林析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无意间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没事。”电话那边又雀跃起来,“我可以叫你林哥吗?”
“啊。”林析有点哭笑不得,想到了还在国外的某人,目光温柔下来,“我年纪比你小一点,叫林哥不合适吧。”
“可是你是第一个站出来帮我的。”江鹤舟垂下眸子,也是第一个让我变得如此奇怪的人。
听着对面失落的声音,林析忍不住心软,“可以。”
“谢谢你!林哥。”
“我还可以再和你见面吗?”江鹤舟不想仅限于手机联系,他想更多了解这个人。
林析想起实验室一堆事,一个星期后还要离开京市参加综艺,为难起来。
“我最近事比较多,参加综艺可能一个月都回不来,最近是约不了的。”
江鹤舟觉察到林析的为难,骨节攥地发白,但仍善解人意道:“没事的,林哥,我就问问,等你有空再见。”
“抱歉啊。”林析心里满是愧疚,“我回来的时候一定约你。”
“没事,林哥你参加什么综艺啊?”江鹤舟很快调整好情绪。
“一个名叫‘遇秋’的综艺,在隔壁A市清溪村。”林析把行程全盘托出,带着他没有察觉出的信任。
车内冷气十足,江鹤舟却满身躁动,他压抑住心底的情绪,恳求道:“林哥可以在参加综艺时和我讲讲沿途风景吗?”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京市外的风景,而且这辈子可能都看不见。”
“可以。”林析一口答应,对他来说动动嘴的事对别人来说却是为数不多了解外部的途经,自己怎能拒绝呢?
“谢谢林哥。”江鹤舟一改失落,语气中还隐隐带着激动。
林析不由失笑,笑过后又带着心酸。
“我先挂了啊。”林析插上钥匙,“开车不能打电话。”
“好,林哥再见。”江鹤舟乖乖道别。
挂断电话后,青年低垂着头,嘴唇不断上扬,名为掌控感的愉悦让他控制不住颤栗。
“福叔。”副驾驶上老者闻言转身,恭恭敬敬,“少爷。”
“林哥走了吧。”江鹤舟抬起无法聚焦的眼睛。
“走了。”
“记得查车牌号。”青年慢慢抚摸着手机,继续道:“戴医生说做完手术后眼睛什么时候可以好?”
“一个月后。”
江鹤舟勾起嘴角,“那就安排手术吧。”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妈妈那边你来处理。”
“好的。”福叔不敢质疑,尽管现在少爷的身体还不适合安排手术,但他身为下属只需执行命令。
别墅里静悄悄的,林析转着钥匙从车库出来,阳光打在树叶上,投下点点光斑。
算一下时间还有一个星期他就要出发了,在此之前要和男人报备一下,顺便收拾收拾行李。
此时正值秋季,秋老虎来势汹汹,山上昼夜温差大,防晒霜,防晒帽等防晒装备必备,外套等厚一点的衣服也要带上,而山上蚊虫多,防虫液备上,林析列好清单让管家一一购入。
管家接过清单,看着林析因每早高强度训练而瘦下去的小脸,心疼不已,转身便吩咐厨房多做一些滋补类菜肴,势必要在小少爷离家前补回来。
当晚林析便口干舌燥,浑身燥热,床单蹭的凌乱,睡衣也松开几颗扣子,露出白皙皮肤和精致锁骨。
修长五指扣住玻璃杯壁,睡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仰起修长脖颈,杯沿上一滴水珠颤颤滴落,猩红舌尖在娇嫩红唇上流连,勾走颤颤水滴。
林析烦躁地放下水杯,带上助听器翻身下床,踢踏着拖鞋下楼接水。
“哒-哒-哒-”钟摆不停晃动,楼梯上青年揉着迷蒙双眼,幽幽壁灯照亮脚下。
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林析咕咚咚一口喝完,凉意顺着身体浇灭身上燥热。
转过身,客厅沙发处一道明晃晃视线让他瞬间清醒,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
手中空罐发出“咔嚓”声。
“咚、咚、咚--”
安静环境下耳鼓与心脏同频震动,朗朗月光落下,男人俊挺五官展现。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