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析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他做了一个让人面红耳赤的梦。
梦里的人看不清脸,但是紧实肌肉,有力臂膊,还有带茧大手落在肌肤上引起阵阵颤栗,却如此清晰。
在他无力沉沦时,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却突然轮廓清晰起来。
眉眼渐渐明朗,林析无力地抬眼,颤颤泪花中,赫然浮现小叔的脸!
“砰!”林析一个机灵,猛然惊醒。
身体还残留着梦境时的酸软,一股奇怪味道传至鼻间,林析掀开被子,一片泥泞。
“轰!”从耳尖一直蜿蜒到脖颈,红的滴血。
林析羞愤欲死,呆愣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笃笃--”男人象征性敲了敲门,门把拧动:“醒了吗?”
“等一会儿!别进来!”
林析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慌忙过,床单一卷扔进脏衣篓,飞也似的奔向窗户。
沈惊缺放在门把上的手一松,半响道:“记得吃早餐。”
“嗯。”
林析听见声音远去后深深吐了一口气,靠在窗台边,清新空气涌入,房间里的燥热散去。
他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等他洗完澡出来后男人已经吃掉一半早餐。
“小叔,早。”林析不敢看男人的眼,低着头坐下。
“早。”
林析握着筷子,小叔没有问他早上的事,林析稍稍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后沈经过缺拿起一部林析没有见过的手机,在阳台上拨号。
期间林析一直坐在客厅里捧着果汁小口地喝。
他最近在家里太闲了,于是就学做一些饮品甜点,吃起来倒也很不错。
大约坐了快半个小时,男人突然转过身向他招手,林析一愣,放下果汁过去。
在男人的示意下林析接过手机:
“您好,明先生。”
“小析上午好啊。”电话里的人语气和善,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邻家爷爷。
但是林析却不敢放松,他每次面对明先生时都会感到不适,那大概是弱小动物遇到强大力量时的本能吧。
“放松,别紧张。”明先生语气有点无奈:“这么害怕做什么?老头子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抱歉。”
“算了。”明先生微微叹气,直接进入正题:“身体没事?灵力充盈?但是尾巴就是收不回去?”
林析点头,但是想到人不在面前,又连忙补了一句:“嗯。”
“嘶,奇怪。”老头抚上胡子,嘟囔着:“按理来说应该全好了吧?”
“你等等啊,我翻翻古籍。”
电话里边响起哗哗的翻书声。
“找到了!”老头细细往下看去,半响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怎么和正主说。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声响,林析攥紧手机,直到被男人拽过手,才发现手心已被自己掐红。
“没事。”沈惊缺做了个口型,安抚般揉了揉林析的耳朵。
“小析啊。”明先生终于说话,语气却稍显怪异:“这个,额,你是不是刚成年?”
“对。”林析看向男人,这和他的尾巴有什么关系吗?
“嘶。”老头了然,他修行这么多年,早已脱离六俗,对情欲没什么避讳,但是小年轻可不一样啊,林析还尤其害羞。
明先生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小析的本体是一只狐狸,自然会经历一个阶段。”
“什么?”林析想着近来的燥热还有昨晚的梦,莫名感到不好。
“发情期。”
“轰!”血液汇聚指尖,林析半天才找到自己声音,“明先生您在逗我吗?”
沈惊缺看着青年一瞬间红起来的脸,眉头皱起,但没说什么,手下敲击加快却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哎呀,小析。”明先生安慰:“这很正常的,就算没有这个劳什子的发情期,小析你以后不会遇到爱的人?”
“我才成年!”林析红着脸瞄了一眼男人,压低声音。
“是啊,小析成年就应该多向外看看,不要总是待在家里,外面的世界多有趣。”
而且某人的心思他看不出来吗?
小老头想起林析昏迷时忙前忙后的男人,哼了一声,但他没有点破,两人因果全看造化,他不能过多干涉。
“您跑题了!”
眼见话题越来越向奇怪方向发展,林析急忙拉回。
“对对对。”明先生拍拍自己的嘴又忍不住解释:“小析,我这不是想让你放松嘛。”老头才不承认他八卦属性。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林析抿着唇,他不能一直放任不管。
“有,最简单的,找个人解决。”老头说的隐晦,但是林析还是听懂了。
“不行!其他办法呢?”
明先生叽里呱啦一大堆,林析最后只听见效果和第一个一样,当即拍板:“就第二个了,谢谢明先生。”
明先生还想再劝,林析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谢谢小叔。”
沈惊缺接过电话,没有离开,而是抚上他的额头:“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没。”
林析受惊般后退几步,额头上的触感和梦里的粗糙别无二致,林析有一瞬的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