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向东南方向移动,木婉占卜,在这个方向所求的事情能够得到破解。
在路途上,还有一些人和他们逆行,向鄂族方向前进。
大多衣衫破旧,看起来生活艰难。
木婉试着拉着人劝解,西北方向干旱已久,生机很少。
成群结伴的女子还是坚持,听说酆族以女子为族长,女子地位高而且可以进入官府和军队,她们要去。
木婉拦不住,这也是她亲眼所见的事实。
可是,亲眼所见,背后也可能是虚假。
黄沙满天中,落日一步步迈向地平线,木婉坐在箱子后面吃东西。
正想叹气,忧愁怎么揭开族长的真面目,手里的羊肉饼突然不见了。
欸?
木婉四处望去,在岩石边见到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狼吞虎咽。
阿浅要上前要将他捉住,木婉握住阿浅的手,说不准是个吃了很多苦的少年,让他先吃完。
那人吃完之后转头,看向他们,咧嘴笑,原来是一个很秀气的人。
原来他叫小七,家在鄂族,父母带着他去黎都做生意,听说家里有难,要回去找祖父母,在路上却走散了,他什么也没有,只能乞讨度日。
他实在饿的不行了才抢东西吃,他说“等以后我回家了,我一定请你们吃大餐。”
听到这里,木婉眼睛发光,上下左右前后地看着小七。
小七心里发毛,不对啊,据他观察和询问,这个大夫不养面首呐。
阿浅等木婉说话,很淡定。
“你觉得……”
我觉得不行,我不当小白脸。
“我们当你父母怎么样?”木婉说完,觉得自己主意很好。
阿浅点头。
小七要笑不笑,这合适吗?
木婉和酆家车队辞行,要回鄂族找人。
马车里地公子不说话,二酆开口,“公子也想去鄂族,我们正好顺路。”
又顺路啊,真巧。
他们便重新往西北方向走。
夜晚,入睡时,突然一阵晃动将他们惊醒。
大家惊醒,往外看时,好像看见黄色的海啸惊起,又平复,如同巨大的怪兽张开大嘴又落下,一段时间后,大地又恢复平静。
大家一片静默,好似没有事情发生,黄沙还在慢慢落下堆积。
一定出事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木婉和阿浅要离开,车队给他们两匹马和食物。
不等木婉接受,马上大声说“这不是白给的,以后酆氏有事情请求姑娘时,请不要拒绝。”
木婉点头答应,上马要离开,小七要跟着。
木婉拒绝,他们去往那里可能会有危险,不能卷入无辜的人。
小七在后面紧紧跑着,大声嘶喊,“爹娘,你们又要扔下我吗?”
木婉和阿浅一惊,入戏这么快。
回头看对方跌跌撞撞跟着,声音中满满都是伤心,怕是想起父母了。
小七趁机把自己的一小块金子给车队,换一匹马跟上来,“你们好好保管,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一定会赎回来。”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二酆看着,嘀咕“还真像一家三口。”
小酆掀开门帘,从马车里出来,头放在马车外面,看着漆黑的天空,有气无力“总算出来了,再呆下去我就要疯了。”
当他们赶到发生震动的地方时,太阳刚刚升起,有些光的余韵还洒在天空中。
低头看,地面上仍然是平坦一片,没有任何伤痕。
当他们闭眼听的时候,地下仿佛传来痛苦的声音,声音尖利,如泣如诉。
“可恶。”小七痛骂。
“?”木婉看向小七。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大自然太残酷了。”小七先是摆手,随后哀痛的说到。
木婉看向远方,察觉到什么,骑上马往远处奔去,招呼后面楞着的两个人“跟上。”
在高处,他们看见山谷下走来一批僧人,呢喃着,繁琐的低声话聚集在一起成了催眠曲一般。
他们慢慢走来,缓缓经过他们刚刚所在的位置,身影慢慢消失。
三人下来后,马匹在地上盘旋,木婉拿出从谷中带来的锦囊,向外抛出。
锦囊消失,他们面前出现一堵直通天际的屏障,透明的墙上缀满金色的符文,从西北处到东部延申开来,看不见起点,也望不见终点。
这样的阵法,绝不是普通家族可以做到的。
他们骑马沿着屏障向起点走去,到了一个部落。
那里哭天抢地,老人和男子跪着,很少有妇人。
“我苦命的女儿啊,眼看着日子要好了,怎么就没了呢。”
木婉走过,手放在哭地要昏厥过去的老妇人身上,为她舒缓气息。
“姑娘,你没有去参加,可是躲过一劫。”老妇人泪眼朦胧中看见木婉,又是一阵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