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色光痕如梦幻般消散,王逸尘的官靴带着一股狠劲碾碎那抹幽蓝,幽蓝的粉末在他脚下如细沙般飞溅。
他借着搀扶马芷瑶起身的动作,将半片泛光的楠木残料藏进袖袋,那楠木残料触手温热,带着丝丝纹理。
宫灯在夜风里摇晃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把两人交错的影子如鬼魅般投在太庙朱墙上,朱墙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沉。
五更鼓刚响过三声,清脆的鼓声回荡在寂静的宫廷,紫宸殿议事厅已跪满文武百官,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肃穆而庄重。
皇帝摩挲着腰间螭龙玉璏,那玉璏触手温润,看马芷瑶展开三丈余长的运河工事图,图卷展开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金线绣的漕运脉络间,密密麻麻的红点标注着被焚毁的贪官田契,在烛光的映照下,那红点格外刺眼。
"改漕粮为官运,设十二道监察关卡。"马芷瑶的银护甲叩在青州地界,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此处私盐贩子盘踞的码头,上月已改作赈济粥棚。"
户部赵尚书攥紧笏板上的翡翠坠子,那翡翠坠子触手冰凉,他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漕帮十万劳工的生计,岂是妇人能妄议的?"他身后跪着的三个侍郎同时叩首,金砖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王逸尘解下染着赤狐血的玄色披风,披风在解下时发出“簌簌”的声响,露出内里缝着三十六枚铜钱的素白中衣。
这是上月剿灭地下钱庄时,从流民孩童手里接过的谢礼。"漕帮头目李三水的认罪书后附有田产明细。"他将卷轴铺在龙案,卷轴展开时发出“哗啦”的声音,"其名下茶山,恰与赵大人在杭州的别院相邻。"
皇帝指尖停在"强占民田七百亩"的朱砂批注上,忽然抓起砚台砸向鎏金香炉,“砰”的一声巨响,迸溅的墨汁如黑色的流星般染黑赵尚书的孔雀补服,十二串东珠朝珠在晨光里乱颤,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马芷瑶趁机展开第二卷绢布,绢布展开时带着一丝顺滑的触感,"蓟州试点新政两月,盐税较去年同时期增三成。"她抽出夹层里半焦的桑皮纸,桑皮纸触手粗糙,"这是昨夜从运河沉船打捞的盐商密账,与赵大人书房暗格里的账本......"原来,昨夜巡逻的士兵发现运河水面有异常的波动,靠近查看才发现了沉船,潜水下去打捞后,发现了这密账,经过比对笔迹和账目的关联,确定与赵尚书有关。
"爱卿辛苦了。"皇帝截住话头,目光扫过面色灰败的赵尚书,"只是漕运改制牵涉甚广。"他拨动掌心的伽南香佛珠,十八颗珠子正对应在场世家的数目,佛珠在他手中转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王逸尘忽然掀袍跪在御前,袍角扬起,带起一阵微风。
上月被流箭射穿的肩胛骨尚未愈合,渗出的血珠如红色的珍珠般染红云雁纹官服:"臣请以蓟州为鉴——凡参与新政的佃户,今秋可留五成收成。"他解下鱼袋倾倒,黄澄澄的麦粒如金色的瀑布般滚过龙纹地砖,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是今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头茬新麦。"
三十八位寒门出身的官员齐齐出列,他们补服下摆都缝着相同的麦穗纹,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力。
工部刘侍郎捧出粗陶罐,陶罐粗糙的表面带着泥土的气息,"蓟州百姓托臣献上改良后的盐碱土。"黑褐色的泥土里,赫然混着几粒金砂,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皇帝用银簪挑起金砂时,马芷瑶的余光瞥见赵尚书在袖中折断了玉笏,“咔嚓”一声,玉笏断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她故意碰翻装着贪官名录的木匣,三百枚刻着罪臣姓氏的桃木符牌如雪花般散落满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昨夜的楠木碎屑混在其中,泛着不易察觉的幽蓝。
"准奏。"帝王玉玺重重压在运河图上,震得案头那株用梁木灰培育的松树苗簌簌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赵尚书告病退朝的背影踉跄了一下,官靴碾碎了半片飘落的枯叶——叶脉里藏着的金粉,正是地下钱庄密信专用的标记,枯叶被碾碎时发出“咔嚓”的声音。
散朝时,马芷瑶弯腰去拾那枚染血的桃木符,手指触碰到桃木符,带着一丝凉意。
王逸尘的指尖擦过她掌心,将昨夜藏匿的楠木残片塞进符牌凹槽,楠木残片的凉意与掌心的温热相互交织。
琉璃窗外,太庙檐角的嘲风兽首突然转向西边,那里正腾起三股与天光同色的青烟,青烟在微风中袅袅升起。
赵尚书被两名禁军架着褪去官帽时,御阶下传来玉笏坠地的脆响,“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