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温度与触感传来,会让他格外安心,也格外幸福。
姜忘恢复灵力后,他也不用再收着力度,担心伤到姜忘。
更让姬恪欢喜的是,无论他如何过分,姜忘也不会推拒半分。
果然,顺着他的力度跌进他怀中,蛇尾一圈一圈地缠上姜忘的双腿,甚至腰腹,愈收愈紧,姜忘也随他摆弄,任他动作。
“……师尊。”
扣着姜忘肩膀,着迷地吻着姜忘唇畔与颈侧,缠绵了好一会儿,姬恪才勉强压制住心底翻腾不休的欲/望。
对他的心思浑然不觉,倚在他怀中,姜忘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继续道:
“你之护心鳞乃纯阴之鳞,除却护心,还调节你本相的阴阳平衡,因此当初种蛊时,放进你心口的那只子蛊也泛纯阴冥气。
“现在你既将这枚护心鳞赠我,连心蛊便不能取出来了,否则,你会阳毒攻身,苦痛难当。”
盯着怀中人,好半天,姬恪才反应过来姜忘说了什么。
不取就不取,圈着姜忘,姬恪愉悦地想:连心蛊,多好的名字。
还是他师尊为护他周全刻意种下,何必取出来呢?
可随即,他又想到彼时宣国皇宫中,姜忘对裴休说过的那句话。
“你杀他,就是杀我。”
眉缓慢皱起,姬恪这下有些犹豫了。
他并不想让姜忘帮他分担伤害,更不想自己的生死影响到姜忘。
想到这里,姬恪旋即问道:“如若不取出来,设在其上的伤害转移术法可以取消吗?师尊,我不想你再因我受伤。”
“伤害转移是子母蛊的本能,并非术法,”姜忘道,“但并非什么伤都会转移到母蛊身上,只有危及你性命的伤才会如此。转移过来的伤,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你不必担心。”
姬恪还是有些不安道:“可是我死,你就会死。”
姜忘道:“换句话说,杀死我,才能杀死你。”
“杀死我,才能杀死你。”
此一言反复回荡在姬恪识海之中,姬恪不禁心想:这世间有几人能杀死姜忘?
没有,一个也无。
一颗心蓦地安定下来,姬恪转而又想到:姜忘能在宣国皇宫中瞒着他做那么多的事,一定也离不开子母蛊的帮助。
也就是说,留着子母蛊,不光于他有益,日后说不定还能帮到姜忘。
不再纠结子母蛊一事,姬恪还想问些什么。
可倏忽间,他突然记起,裴休方才想要杀他。
断生之剑,那般明显的杀意,他绝不会认错。
裴休不仅想要杀他,还想要他魂飞魄散。
可早在宣国皇宫之中,裴休就知道姜忘给他种了蛊,杀死他就会杀死姜忘。
这难道会是无心之举吗?
裴休动手前难道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吗?
正此时,姬恪猛然间又记起,宁和元年,他师尊与裴休好像曾因楚轻仪入魔一事发生过争执,甚至还大打过一架。
他那时还未出生,具体经过自然不知,只是偶然间听三头龟提起过只言片语。
但如今想来,或许从那时起,裴休就厌憎起了他师尊,甚至对他师尊暗藏杀心!
“……”彻骨森寒,一刹气怒,姬恪扣在姜忘肩膀上的手都不禁用力了些。
“裴休想要杀我,”他既惊惧又气怒道,“他明知这么做也会杀了你!”
眉眼不动,倚在他怀中,姜忘闻言并不意外,甚至未产生一丝情绪波动。
怔了一瞬,姬恪不禁心想:他能想到的事,姜忘一定早就想到了。
“之后再说罢。”
在姜忘看来,裴休确实不太对劲,但眼下裴休的事并非最要紧的事。
在此之前,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你渡劫之前,我将姬青传送至了景国皇宫,”姜忘问,“这几日里,你可曾见过他?”
“没有。”
姬恪也一直奇怪,那天离开宣国皇宫时他就一直没找到姬青,也无法通过主仆契定位到姬青的存在。
他还问过月观花,月观花也说从未见过姬青。
可姜忘却说早在他渡劫时就把姬青传送至了景国。
两人转瞬间便都有了答案,姜忘道:“走罢,看来我们先得去折兰城月仙台一趟。”
姬青果然在折兰城月仙台的缚魂牢中。
有姜忘亲至,他们很顺利便将姬青从牢中接了出来。
气怒不已,来缚魂牢接姬青时,姬恪真恨不得再冲过去找裴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