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最:“…喂。”
周歧:“第一,我不叫…”
裕最:“什么?”
周歧:“抱歉,你快告诉我吧,我真不习惯威胁人。”
似是林中生物,周歧瞧见侧面月光照耀的树林中草木摇晃几分。
裕最眉头拧了拧,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回答道:“那人、名叫崔确,是上河崔氏年轻一辈的次子。”
“上河家世代武将,但从崔确的父辈起势微,如今崔家人在军中官职不算太大,崔确生母在其幼时离世,前几年家中猎宴,听闻失足从马上摔下来后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周歧问道:“他有个大哥?”
“嫡出的大哥,他爹府中妾室甚多,除了他俩还有十几个孩子。”裕最蹙眉道,“你这也要一一知道?”
周歧道:“我就是猜猜是不是有人故意将他害成这样。”
“嗯?”裕最挑眉道,“你倒是会猜,如今市井间最广传的便是他被陷害,不过具体何人所为众说纷纭。”
“市井间??”周歧有些惊讶,“大家都明着猜?”
“啧,自然是暗地里。”
裕最说着忽而嘟囔道:“在此地待那么久,我这身衣服怕是脏得别想要了。”
?
这是哪到哪。。
裕最话又道:“毕竟这崔确此前颇显武学才能,突遭此也不怪众人心生疑窦。”
“这倒也是。”周歧嘟囔着。
“那我在你府上见到的呢?那位小姐是谁?不过只是要扮作她的话,直接让那名叫怀香的女子不行吗?”
院中场景在云剑那米粒点完灯后便再无变化,周歧看得有些累便转过身来坐下。
“是明里崔氏嫡出的四小姐,叫季灵泽,虽说叫怀香来扮自然可以,但与世家小姐比起来,丫鬟在体态上总是要稍差些,想着谨慎为妙,谁料你突然插手进来,不过结果应当不坏。”
周歧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父乃礼部尚书,只有一同胞的长姐,十年前入了宫,你应当也见过。”
周歧被巧得惊掉下巴:“那位贵妃??”
“是啊。”说到此,裕最神情颇为不满,“居然将东西藏在后宫妃子床底,倒真是叫我好找。”
周歧适时夸道:“能掩人耳目到那,你也确实是武功高强。”
裕最扬起点下巴:“那是自然。”
“不过这季灵泽的生母也在其幼时离世,不知是不是因为如此,她与婉贵妃的关系倒是颇为疏远。”
“因为如此?”周歧觉得奇怪,“不应该是母亲死后姐妹关系更近吗?”
裕最道:“当时可是遍地都是季灵泽克死其生母的传闻。”
周歧倏然深感对方听的八卦真的很全。
如果在现代,随便当个私家侦探也能挣得盆满钵满吧。
身后传来吵嚷的声响。
周歧回身看去,那院中此刻灯火通明,不知何时闯进十来粒米粒,将院子包围。
裕最在他耳后懒懒道:“来得倒是很快。”
“那现在呢?”周歧眸中印着那火光,“你要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做。”
云剑从耳放跑出,却被拦下,纵使隔得远,周歧似乎也能瞧见拦住他的那道剑光。
不稍片刻躺在屋中的太子被几人小心抬出,搬上了停在院外的一处马车。
四周纷乱似乎并未影响崔确分毫。
他始终坐在门外看那本经书,连头也并未抬上半分。
一人站在崔确面前许久,不知说了什么,却伸手将崔确手中经书抽走。
林间的叶飒飒响。
崔确伸手去抢无果,下一瞬,夹着飒飒的风声,极其惨痛的尖叫划破空气传到周歧耳边。
他不禁瞪大眼来。
听着突如其来的尖叫连呼吸都错了两拍。
崔确叫喊着伸手去抢,似乎连那锦衣的骂声都大上不少。
混着锦衣的低呵同云剑的叫喊,下面的一切都像一场戏剧。
撕扯间不知是谁先动手,崔确似乎被猛地一脚踹到了墙上。
崔确的尖叫不停,却势渐微弱,挣扎着要起身时。
“裕最!”
周歧猝然喊道。
他分明瞧见在侧面密林中,闪过一道光。
若要再细看,似是弓箭手匍匐于林中,拉长弓弦,正对着崔确。
身后裕最却并无动作,只是盯着下面景象,连神色也是淡然。
“铮!”
箭离弦。
刹那间,却忽而有一粉色身影冲进院子!
整个身子将那众人避之不及的崔确死死抱住。
“存安!”
女子声音乍起,那箭离她不过十米。
“要死!!!”
裕最却骤然起身,闪身往山下去。
周歧什么都没能反应过来,怔得张大了嘴,只见飞到院中的箭似被什么东西打掉,突然没了踪迹。
崔确的声音渐渐安静,院中的场景像是变成了一副静止的图。
有鸟叫在空中回荡。
周歧拍着自己酸软的腿站起身来。
裕最不见身影。
院中的人也纷纷动起。
他扶着粗壮的树。
太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