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第二跟看热闹似的，反坐在椅子上，双手靠在椅背上，问厉织寒：“你不就在巴结他吗？”

“错了。”厉织寒突然骄傲起来，“是他在追我，懂吗？”

“谁追你了？”荀陌脸红成一片，把这臭不要脸的同桌拉回来，“你喝多了？跟孔雀开屏似的。”

“有吗？”厉织寒怔了下，总算冷静下来。

许久，厉织寒单手扶额，嘴角噙住一抹笑意：“考全校第一，太高兴了。”

“总之，你是我的。”厉织寒小声嘟囔着。

荀陌没听清，他正忙着把厉织寒的月考试卷装进自己的书包里。

冷静下来后，厉织寒凑近过来问：“做什么？”

荀陌扬起笑脸：“周末带回家，给爸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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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别墅屋里空调温度正好。

荀陌爸妈面前的客厅茶几上，摆放着两份试卷。

一份是厉织寒的月考试卷，一份是荀陌自己的月考试卷。

两份试卷最上面，放的都是数学试卷。

姚正美拿起厉织寒的满分数学卷子，幽幽叹口气：“果然是个人才。不过……”

姚女士拉长音调：“人品有待考量，还需继续观察。”

荀陌开心笑着，姚正美却一脸担忧。

吃完下午茶，姚正美把儿子叫到一边。

“你之前说，你对他一见钟情？”姚正美问。

荀陌点头：“对。”

姚正美忧心忡忡：“他知道你喜欢男的吗？”

荀陌一愣，没听懂他妈什么意思。

姚正美继续问：“他呢，他会喜欢男人吗？”

荀陌眨眨眼，依旧表情茫然。

姚正美终于把话说明白：“你现在不是在追他吗？他很可能只喜欢女人啊，直掰弯不是那么好掰的。”

荀陌终于听明白了，他妈这是在担心他的未来。

荀陌沉默许久，艰难笑了下：“妈，我没有在追他。”

姚正美愣了下：“给他带饭，送他上学，还让他搬到家里住，这不就是在追吗？”

荀陌嘴唇一颤，纠正道：“这不叫追。这叫荷尔蒙泛滥，控制不住地对喜欢的人好，仅此而已。”

“我不会追他的，等他以后工作稳定了，我就把他拉黑。”

荀陌刚说完，听到门外传来拄拐的声音。

房间门没关，荀陌赶紧拉开门跑出去。

他一转身，就看到厉织寒站在门边，右手拄着拐，左手拿着折起来的月考试卷。

看厚度，应该是他们两人的。

看到荀陌追了出来，厉织寒面上波澜不惊：“针对你错的那些题，我想下午给你讲一下。”

荀陌低下头，低声问：“你听见了多少？”

厉织寒缓缓道：“等我以后工作稳定，就把我拉黑。只听见这一句。”

气氛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厉织寒开口，率先打破沉默：“要听吗？”

他举起手中的试卷，表情依旧平静。

“好。”荀陌没有多问，垂头丧气地走过去。

“荀陌，我没生气。”看出他情绪低落，厉织寒反而安慰他，“不管你现在出于什么原因对我好，又出于什么原因，想以后把我拉黑，你现在实打实地在帮我，我很感激你，不会生气。”

“真的？”

荀陌不放心地问。

厉织寒点头：“嗯。”

接着，两人回到荀陌专属的学习书房，厉织寒坐在荀陌旁边，认真地帮他讲解他做错的题目。

然而，就当荀陌起身去倒水的时候，厉织寒拿出手机，给于阳发消息：

［晚上去拳击馆。］

于阳：［？］

于阳：［你请客？］

厉织寒：［我请客。］

“要水吗？”

荀陌提着水壶过来问。

“我自己倒。”

顾及他腿上有伤，荀陌基本不让他起身。

厉织寒接过荀陌手里的水壶，给自己续了杯白开水，然后把水壶往里放，防止水壶掉下来。

聊天界面上，于阳问：［为什么？］

这几天，厉织寒明明很黏荀陌，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厉织寒调低手机亮度，脸上没什么情绪：

［开心，发泄一下。］

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