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泓哑然失笑。当初周画姗找他问云舒寒车祸的事时,虽然没说为什么,但他预感她会搞破坏。他放任不管,并抱有希冀。
当他看见云家父母大闹营地时,虽然惊叹她的手段狠准毒辣,但并不认可。特别是看到云舒寒被父母威逼,他是心疼的。
后来,云舒寒拿刀抵着脖子以命抵抗,他和陆辰一样激动,一直在寻找机会破解困局。
云家父母离开那晚,乐天派的他失眠了。
这些天,他把自己困在工作中,早出晚归,对他俩甜蜜互动视而不见。
慢慢地,他觉得,好像没那么悲伤了。
直到他听见周画姗的控诉,心里那股劲又上来了。好似云舒寒在他跟前警告说,别再助纣为虐,痴心妄想!
他死命地咬着唇,额角青筋突显。
就在此时,提前完成任务的陆辰回来了。
周画姗立马调整了情绪和哭姿,娇软无力地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哦?她会抓蛇了?”陆辰听到周画姗说到云舒寒捉蛇吓她,脸上浮现一抹欣喜。
周画姗看着他的表情,愣住了,随后哭得更不依不饶了,“她拿捉蛇的本事吓唬同伴,这有悖团队精神,你不常教导说要互帮互助嘛!”
“是,她不该吓你。”
周画姗见他替自己说话,犹如抓到救命稻草,进一步指控说,“我看她入行心切,今天让她当助手,想指导指导她,没想到她恩将仇报!”说着,眼泪奔涌而出。
“不过,我也教你捕蛇方法了,你说你在行,怎么吓成这样?”陆辰根本没认真听她说话,直愣愣地问出这句话。
周画姗惊得连挂在脸颊的泪珠都忘了往下掉。“陆老师!陆辰!”她语气加重,咬着他的名字提醒他,“我在说云舒寒!”
陆辰点头,“我知道你对她成见很深,但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他没将事情听完就此下定结论,气得周画姗差点背过气去。
姜泓见此景,苦笑了下,径直走开了。
不一会儿,云舒寒和文鸣也回来了。周画姗看见她来,转身回了帐篷。
晚饭时,周画姗谎称身体不适拒绝吃饭。第二天,又说饿得没有力气不想工作。她就等着谁谁谁来哄她。
但大家都忙,又各有心思,谁都不愿来触周大小姐的霉头。
到了第二天下午,饿得头晕眼花的周画姗爬出帐篷,看着锅里所剩不多的冷粥和野菜,哭得伤心欲绝。
她真不明白自己为何大费周章来这破地方受苦受罪!真的只是为了实习?
研究所的人都清楚,以她的学历和能力,即使换个地方实习,或者开个假证明,也能顺利进所啊!难道陆辰不清楚?
她越想越心寒,越哭越没了滋味,当即决定,离开这里,当回她的大小姐去!
她把这个消息群发给所有人。
所有人以惊人的速度回了营地。她暗自得意,看来爸爸的面子还是管用。
最先开口的是陆辰,他受人之托,自然要劝她留下完成实习再走。
周画姗负气地撇过头去,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惆怅回绝,“不要你管,我自会跟爸爸解释。”
姜泓用眼神暗示她:别慌着走啊,你还有很多事没完成呢!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她忽然就不想了,她有她的骄傲,她才不要在这里受人白眼!
文鸣抠了抠下巴,笨拙地劝了两句,见周画姗压根不看他,也就不语了。
云舒寒低着头玩脚下的石头,见周遭突然安静了,抬起头来,三位男士都看向她,眼神劝说她好歹说点什么。
她眨了眨眼,她能说什么?她根本就不想说!
她看了眼陆辰,想起昨晚他表扬她的话,灵光一闪,“你要走,也得把捕蛇技能学会再走,不然半路上遇上蛇,谁救你!”
周画姗一听就炸了,“嗖”地起身指着云舒寒向大伙哭诉,“她专捏我的软肋,你们还管不管呐!”
没眼力见的文鸣实事求是评价道,“她说得没错,雨林里确实蛇多。”
周画姗两眼一黑,见无人帮衬,气鼓鼓地转身进了帐篷。不一会儿,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执意离开。
姜泓上前讨好般笑着对周画姗说,“大家闹着玩呢,你要是走了,工作缺个帮手,确实不好开展啊!”
周画姗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陆辰身上。
陆辰起身表态,神情和语气都很严肃,“当初周所打电话让我带你实习,我应下了,也认真教你了。你现在因为私事执意要走,说明你并不看重实习本身,那我就不留你了。不过你想清楚了,以后再要我带你,我是不会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