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李轲,要不是你天天派人暗杀朕,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宋卿时也不会对他现在这个态度。
越想越气,沈辞安凌厉的目光扫过李轲。
朕迟早将你杀了。
“陛下,臣要告发……”韩致直起身,侧目看向户部尚书,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弯着眼笑了声。
户部尚书愣了两秒,默默垂眼,不敢对视,额角冷汗直冒。
难道是他做的假账被发现了,还是他偷偷挪用国库的银钱被发现,又或是他悄悄从国库将奇珍异宝偷梁换柱被发现。
不可能啊,户部的官员基本都有参与,他们不可能告发他,没有参与的官员,做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加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也知道陛下一直想要完全掌控户部,因此他们行事异常小心,生怕被陛下挑到错处,从而将他们拉下马。
韩致停顿了几秒,视线扫过百官,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臣要告发户部尚书张业私自挪用国库,替换国库中的藏品,甚至他还胆大妄为,私自篡改国库的账本。”
话音刚落,张业猛地抬头,看向右相,他可是帮了右相良多,其中右相也参与了不少事情。
右相皱了皱眉,视线落在韩致的脸上,终于想起了为什么看着韩致觉得熟悉。
当初韩致在朝堂上就经常骂他,他可是先帝面前的红人,韩致可不管,看谁不爽就骂谁,甚至他连先帝都敢骂,先帝还只能憋屈地应着。
韩致在朝堂待了一年,就被他和先帝联手杀了,他曾觉得韩致死得太过轻易。
如今想来,韩致就是故意将计就计,逃离京城,他们都被骗了,韩致当年树敌不少,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重回官场。
右相抬眼瞥了一眼,坐在上方,看不出喜怒的沈辞安,不知道他们这位陛下开出了什么条件,打动了韩致。
果然,当初就不该留下沈辞安。
最近沈辞安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将他埋下的许多人,全都一一拔除,证据充足,行动迅速,他根本来不及保住这群人。
原本站他队的官员,一时间人心浮动,他让出了许多利益,才勉强稳住人心。
户部是他来钱最快的产业,他早已经把国库当成了自己的私产,不可能任由沈辞安将张业拉下马,换成他的人手。
王济已经死了,礼部也被沈辞安完全掌控,他不能让户部脱离他的掌控。
“陛下明鉴,微臣自上任以来,从未敢有一丝懈怠。”张业接收到右相的指令,出列,大喊冤枉。
他侧身看向韩致,质问道:“朝堂上谁人不知,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小子,我知道你刚刚上任,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可也不能这样乱说。”
“陛下,我户部的所有账本都在,经得起查。”张业对户部的账本很是自信,他前段时间见沈辞安大肆清洗朝堂,害怕查到他户部,被查到账本中的漏洞,特意重新检查了一遍。
账本现在看着没有任何问题,就连他都找不到任何问题,更别提其他人了。
“至于我私自挪用国库,替换国库中的珍宝更是无稽之谈,国库的每一笔支出,都有记录。”张业无比庆幸前些日子,他没有动用国库的任何东西。
“陛下,微臣多年以来,不敢有丝毫懈怠,户部的诸位同僚也可以替我做证。”张业悲痛地说道。
他刚刚也认出了韩致,心中一惊,他莫名有些慌张,上一任的户部尚书就是韩致。
前几年他还在韩致手下做事,他知道韩致的能力,可已经过去很久,他料定韩致找不到证据。
张业又想起当年按照资历,理应由他担任户部尚书,可偏偏先帝略过他,指定韩致担任礼部尚书。
当年韩致给他的评价,做事死板,不知变通,人品堪忧。
他心头火气上涌,他愤怒地看向韩致,语气咄咄逼人,“韩大人当年就看我不顺眼,如今过去这么久,韩大人对我的意见还是这么大。”
韩致认真打量了一番张业,还是没有想起这人是谁。
看起来还挺恨他,难道当初也被他骂过,他努力回想着被他骂过的人,满身横肉,一双眼睛被脸上的肉挤得就剩一条缝了。
看着就不像好人,坏得很有特色,按理说这么有特色的人,他若是骂过,肯定能记住,就像是李轲,他记得可清楚了。
“你是?”韩致实在想不起来张业是那一号人物,他转头,眼中满是疑惑。
张业不可置信,他竟然不记得自己。
“韩致,你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当年你就对我意见很大。”
韩致眨了眨眼,他真想不起这号人物,他颇为真诚地问道:“我真忘记了,我当年骂的人太多,真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宋卿时瓜子都不吃了,笑得瘫在椅子上。
他知道张业因为韩致的话,记恨了一辈子,结果韩致根本就不记得张业。
杀人诛心啊。
张业根本就没想到,他记恨了许久的人,根本就不记得他,他气地指着韩致道:“你……”
他半天都没有说出话,只是愤怒地瞪着韩致,用力地喘着。
韩致不明所以,弯了弯眼,道:“你别急,给我点提示,我一定能想起来。”
系统嘎嘎乐,甚至光明正大地飘到张业面前,看着张业铁青的脸色,也不管韩致能不能看到,对着韩致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