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说完,整个朝堂安静的可怕,只剩张业沉重的喘息声。
他疑惑的扫了眼百官,发现大部分的官员,他都能认出,偏偏就和他对峙的张业他是真的想不起来。
“韩致,我懒得和你说,你上朝第一天,就参我一本,我没有做任何不利于陛下的事情,陛下大可派人查。”张业吐了口气,压住心中的愤怒,说道。
他顿了顿,眼底阴森,道:“倒是韩大人,你污蔑在朝官员,该当何罪。”
韩致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张业,眼神中满是不屑,他没有证据怎么敢上朝第一天就参他一本。
陛下那个小心眼,他要是没有证据乱说话,指定被穿小鞋。
没见他上次和陛下说完,陛下就给他找了一堆事情处理,生怕他闲着。
“这就不劳张大人操心了,毕竟我找到的证据可比张大人想象中的要多,张大人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韩致‘好心’的提醒道。
他弯着眼,幸灾乐祸的表情毫不掩饰,看起来欠得很。
张业气的满脸通红,想要和韩致争论,又想到这人连先帝都敢骂,他根本说不过对方,他憋屈的闭上嘴。
他索性移开视线,不在和韩致对线,他不清除韩致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他好不容易爬到户部尚书,还没过几年逍遥自在得日子。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的罪名恐怕陛下当场就能斩了他,他还不想死。
张业心下一慌,满眼求助得看向右相。
底下的小动作,沈辞安看的一清二楚,他眼神晦暗,搭在龙椅上的手,忍不住握成拳。
他眨了眨眼,紧握成拳得手,慢慢打开,他手搭在龙椅上,食指不自觉地轻敲龙椅,神色被冕旒所遮挡。
韩致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他很早就想掌控户部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户部得错处。他原本还想要做个局,将户部清洗一遍,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咔擦,咔擦”得声音引起了沈辞安的注意,他侧目看向声源处。
宋卿时半靠在椅子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韩致两人对峙,一手不紧不慢的拿着瓜子往嘴送,他吃完的瓜子壳转眼就不见了。
真当他朝堂是梨园啊,坐着就算了,还吃着瓜子看戏。沈辞安表情变了又变,算了,宋卿时开心就好,他今日做得确实不对。
好歹宋卿时没有直接将瓜子壳扔在地上,不然也挺吓人,至少宋卿时只在自己面前这样,他也不能要求太多。
他努力忽视耳边“咔擦,咔擦”的声音,清了清嗓音,看向还在嘴硬的张业。
“韩致,你所言属实。”
沈辞安视线落在韩致身上,韩致停止了和张业的对线,转身,趁着无人看见他的表情,对着沈辞安挤眉弄眼。
陛下,惊不惊喜。
一个比一个闹腾,沈辞安默默移开眼,又看到了双眼放光的萧予,萧予看上去恨不得当场拜韩致为师。
沈辞安忍不住“啧”了声,他怎么感觉他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子多,就连看着一副世外高人的宋卿时,心眼也不必他少。
察觉百官视线落在他身上,韩致收敛了表情,正经的回答道:“自然是有证据,陛下请看。”
韩致侧目笑眯眯的看向张业,他慢条斯理的拿出一叠纸张,递给福德公公。
他盯着张业,慢悠悠地开口,“陛下,我前段时间将户部的账本对了一遍,发现很多地方都对不上。”
张业整个身体绷住,冷汗浸湿里衣,他眼神轻颤,咬死不承认。
“韩致,你休要胡说,户部的账本你根本无权查看,你若是看我不顺眼,大可直说。”张业疯狂思索,找到韩致话语中的漏洞。
韩致唇角微弯,拖腔带调的说道:“我当然没有权限查看户部的账本,可是账本是陛下给我,让我对账。”
胡说,明明户部的账本还躺在他御书房的案台上,他什么时候给过韩致户部的账本。
心下闪过不好的预感,沈辞安伸手接过福德递过来的纸张。
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看起来挺唬人,他也看不太懂账本,随意翻了几页。
他手顿了顿,闭上眼,再睁开,不敢相信的看了韩致一眼。
韩致讨好的笑了下,陛下,救命。
呵呵,他就知道。
宋卿时听到系统的描述,乐了,他默默同情了沈辞安三秒,回头冲着沈辞安笑。
笑声毫不掩饰,沈辞安谴责的看了眼笑得开心的青年,他不由得怀疑,这个皇帝他真的非当不可。
他忍了忍,想要将韩致扔出京城的冲动,垂眸继续看。
陛下,上面都是我乱写的,反正除了张业,其他人都看不懂。张业估计自己都记不清账本写了什么,到时候我随便编,陛下你只管配合我,见机行事就好。
陛下后面不用看了,后面是我随后抄的佛经,凑字数用,看起来更真些。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