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笑声在他耳边回响,沈辞安指尖泛白,他真想要治韩致一个欺君之罪。
可他不能,该死的李轲,为什么不自戕了,这样他就不用经历这一遭。
沈辞安指尖泛白,他用力攥住纸张,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愤怒。
“呵。”
他冷笑一声,百官下意识放轻呼吸。
“账本确实是朕前段时间给韩致,让他在对一遍账本,不然朕都没想到你竟然欺君罔上。”沈辞安总不能拆穿韩致,咬着牙阴恻恻的看着张业。
张业额头冷汗直冒,他不清楚陛下究竟看到了什么,笑声如此渗人,总觉得他下一秒脑袋和脖子就要分家了。
他双腿发软,才站起来不久,就‘噗通’一声跪下,。
“陛下冤枉啊,微臣没有做出过此事,韩致他远离朝堂多年,户部早就换了一套制度,他当初在户部呆过一段时间,看我就不顺眼,谁知道他有没有私心。”
张业捏着衣角,强行镇定下来,他只要咬死不承认,将所有的事情都扯到韩致看他不顺眼,在账本上作假,兴许能逃过一劫。
他定了定神,抬眼看向百官,稳住声音,道:“韩致,我知道你和我们在朝的许多人都有矛盾,难道你还想用歪曲的事实将诸位大人都参一本。”
“我知道,你因为当年被迫离京的事情耿耿于怀,难道你还想将你看着不顺眼的人,一一清除,就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原本沉默的百官闻言,再也坐不住了,特别是右相派的官员。
他们当年那个没有和韩致对骂过,虽然没有骂过,谁知韩致他记不记得,张业倒下后,兴许下一个就是他们。
沈辞安这边的官员也有些惶恐,他们当年看不惯韩致,也和他对骂过,万一韩致记仇,参他们一本可如何是好。
某些官员心思浮动,隐蔽的看了右相一眼,决定在观望一段时间。陛下最近动作很是频繁,他的好友已经悄悄投靠右相。
陛下杀起人来,不分敌我,他手中也并不是很干净,万一被发现,陛下不会放过他,他悄悄抬眼,看着沈辞安神色不明的笑了声,他决定在观望观望,看看究竟要不要站队右相。
“是啊,陛下,韩大人离京多年,他根本就不熟悉京城的办事流程。”
“陛下,张大人他严于律己,定不可能做出欺君的事情,还望陛下还张大人一个清白。”
“韩致,你这是欺君之罪。”
官员们一句接着一句,整个大殿像是东大街一样吵闹。
沈辞安拧眉,被这群官员吵得头疼,要不是证据不足,他真想将朝廷的蛀虫全拉下去斩了。
也就是怕他动手后,百姓中有人起义,其他国家得知消息,前来攻打大辰,不然他也不会和李轲他们慢慢耗着。
“安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沈辞安厉声斥责道。
吵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百官理了理衣袖,垂着头沉默不语,一道突兀的嗓音说道:“就是啊,一个两个吵什么吵,当太和殿是东大街啊。”
韩致的话瞬间引起群愤,刚刚平静下来的官员,瞬间被点燃火气,碍于沈辞安在上面看着,只能咽下这口气,愤怒的盯着韩致。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喊得最大声,他们人是多,可他们这么多人甚至都没有压过韩致的声音。
宋卿时换了个姿势,怀里抱着半个西瓜,挖了口西瓜送进口中,歪头看着大殿中央。他时不时的评价两句,甚至还是评价起官员的长相。
他口中的西瓜还未吃完,口齿不清的感叹道:“不愧是骂过先帝的男人。”
不是,宋卿时怎么知道韩致骂过先帝。
沈辞安疑惑的看向青年,眯了眯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眼中满是无语。
真有宋卿时的,如此严肃的场合,他竟然抱了个西瓜吃。
别说,他还真有些渴了。
“哎,你说说你们,这么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几句话就被人带偏了。”韩致转身,挨个打量刚刚和他对线的官员,充分展示了如何用眼神指指点点。
沈辞安眼见他们又要吵起来,出声道:“韩致,你差不多行了啊。”
明晃晃的拉偏架,张业等人有苦说不出,开口的是皇帝,他们根本不敢顶嘴。
韩致瞬间变脸,乖巧的应了声:“是,陛下,我可听话了,不像他们这群倚老卖老的官员。”
莫名被拉踩的官员一肚子气,偏偏不敢开口反驳。
韩致心情愉快,转身之际,冲着众人做了个口型。
菜就多练。
他双手背在身后,冲着身后的官员比了个中指。
宋卿时乐不可支,心想他给韩致送的《职业喷子语录》果然没有送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