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爹心里慌的不行,一旁的苏母看见他们出去,踉跄的追过去:“玉英,玉英!”
苏喜英回头瞧见娘跑过来,猛地挣开束缚,搂住她,安慰道:“娘,别怕别怕,我去找玉英回来,你在家等我好吗?”
苏母抱着她,手里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
苏老爹走过来,从她怀里将人拉回来:“英姑,没事儿,爹会找人帮忙,你别在他们面前犟,别伤了自己。”
苏喜英咬了咬牙,点头应道。
衙役们将人带走,看热闹的也没了兴趣,指指点点地离开,苏家院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周成礼回来的时候,便察觉到气氛不对,他察看一番,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拧了下眉。
“成礼?”
周成礼回身看过去,是隔壁的林婶。
林婶神情担忧地走进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英姑被抓走了!”
周成礼心里一紧,问道:“被谁抓走了?因何事?”
林婶:“官府来了一堆人,说英姑杀人了,他们说张二狗死了!”她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周成礼眸光一闪。
“那爹娘呢?”他看了一眼屋子。
“你娘在我们家,你爹去找村长了,他说去求求村长帮忙。”林婶说。
周成礼抬眸看了眼天色:“英姑被带走多久了?”
林婶想了下:“有一会儿了,算算时间估计都快到县衙了。”
周成礼收回视线:“多谢,劳您再照顾一下。”
林婶立马点头:“没问题,你要是去找村长,我跟你讲,村长家沿着前面那条路一直直走,然后拐个弯在往里走一段,尽头那家就是。”
周成礼点头致谢。
——
花了大半日的功夫,苏喜英被押解到红叶县县衙。
红叶县得名于红叶树,一到秋日,红叶如火一样盛放,煞是奇景。
苏喜英很少来这里,也没有见过火焰一样的红叶,如今倒是来了,只不过叶子还是碧绿。
她被推着走到县衙大堂,两侧站在一排衙役,俱是刀棍齐全。
大堂之上坐着一人,面色严肃,眼睛紧盯着她。
苏喜英抬眸看去,又看向上方的四个大字,她能认出其中的明和高。
“啪!”
堂木一落,声音响彻大堂。
苏喜英被吓了一跳,收回视线。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说话的不是高坐上的人,而是一旁拿着笔,戴着巾帽的矮小男人。
苏喜英盯着他:“苏家坡,苏喜英。”
主簿瞪着眼:“你可自己犯了何罪?”
“不知。”
“大胆刁妇!光天化日胆敢行凶杀人,竟然还敢拘捕!让本官在此等你!”县令怒道。
苏喜英皱紧眉头,沉声道:“我没有杀人。”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来人,抬上来!”
话音一落,后侧便有两人抬着一木板,上面盖着白布。
苏喜英不明,侧眸看去。
木板放下之后,其中一人将白布掀起,周围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苏喜英看见后,心中一跳,张二狗竟然真的死了,他嘴唇乌紫,脸色泛青,身上散发着恶臭味。
“现在你可认罪?”
苏喜英转过身,看向他:“我没杀他,为何要认?”
县令嘴角的胡须被气的飞起,他指了指堂下的尸体:“此人你可认识?”
苏喜英盯着他,如实答道:“认识。”
“此人姓甚名谁?”县令问。
苏喜英:“张二狗。”
“与你何干系?”
苏喜英看着他:“与我同村。”又挺直腰背说,“大人,苏家坡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死了,便就是我杀的?”
县令身子前倾,怒视她:“有人说你和张二狗积怨已久,甚至是当众殴打,你的动机很充分。”
苏喜英笑了下:“大人,苏家坡与我有怨的不止他一个,是不是以后谁死了,都要赖在我头上?”
县令往后靠了靠,不再说话,眼神示意站在一侧的主簿。
主簿收到示意,他走过来,瞪着眼:“那豆蔻你可熟知?”
听到豆蔻的名字,苏喜英拧了下眉,看向他:“什么意思?”
“豆蔻与你交好,她是张二狗要娶的人,而你极力反对这门婚事,且行为激烈。”
主簿拿着笔在她面前转来转去,又说:“若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只能斩草除根,那么!”他声音忽然拔高,“杀了张二狗,便是唯一的办法,我说的对吗?”
主簿一副说中的神情,瞧着她。
苏喜英被他一番话逗笑了,她笑的弯了弯腰。
“大人,您手里的笔是不是都用来写戏本子了?”
主簿听她这样说,嘴角抽搐:“你!”随后走到县令身边附耳几句。
县令大人气的胡须都飞了起来:“嘴硬!来人,上拶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