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蝶冷笑着离开,不知悄悄在扶桑耳边说了些什么。
扶桑一脸震惊:“姑娘这是铁了心要嫁给六皇子?”
符蝶略显沉思:“眼下只有这般才能让父亲放弃我这枚棋子。”
日子说冷便冷了起来,寒风席卷着身体,也摧残着人心。酝酿了一冬的初雪终于簌簌的飘落下来,冻结了喧闹的街,皇宫之中却是人来人往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在为冬日的赏梅宴筹备着。
宫中的传言却甚嚣甚上,有人道:“符三姑娘爱好男色,痴迷六皇子的美貌。”
亦有人道,符三姑娘苦苦追寻,终于得了六皇子的回眸,二人如今已两情相悦,如胶似漆。
宫灯之下,大雪漫漫,一曲毕,符蝶把玩着手中的玉箫,漫不经心问:“殿下,你说,我们,是低调些好还是要争那魁首呢?”
莫惊春轻抚琴弦,不答反问:“符三姑娘的意思呢?”
符蝶嘴角嗪着笑:“明人不说暗话,殿下应当也知今岁夺得魁首之人,陛下有意让其主持明年春闱吧?”
莫惊春不言,符蝶道:“我知陛下有意培养皇子,殿下韬光养晦许久,也应当想初露锋芒了吧?”
莫惊春顿了顿,随即眼眸微弯:“不知符三姑娘可否配合?”
符蝶眉毛微皱,手指摩挲着玉箫,有些为难的样子。
莫惊春一眼看穿:“符三姑娘有何条件尽管提便是。”
符蝶狡黠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不算难为殿下。”
那人目光跟着她的脚步移动,一脸审视,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如若我们夺得魁首,主持会试的机会是我们二人的,殿下可不能撇了我一个人。”她直言不讳,不再拐弯抹角。
想着上一世得了机会没再管那些事,四皇子大包大揽了会试的事情,以至于最后选拔出的人全变成了四皇子以及欧阳家的党羽,自己便懊悔不已。这一世,她一定要把握机会,斩了欧阳家的羽翼。
“那是自然。”莫惊春欣然同意。
二人达成共识,只是选曲却成了令人头疼的事情,若选的太过平常,难免落俗,不易出头;可若选得太过刁钻,极难演奏完美,若出了差子,恐怕得不偿失。
第一世,符蝶与四皇子弹奏的是她娘亲自创的曲子《高山流水》,二人在赏梅宴上被大加赞赏,符蝶原想着和莫惊春也弹奏这首,可莫惊春却死活不愿。
符蝶气得跺脚,更加不顾规矩起来:“你为何不愿啊?这曲子虽不简单,但也不是难学。眼下没有更好的曲子,倒叫我为难。”
莫惊春端坐在琴案前,冷眼瞥了她一眼,符蝶被吓的一惊,随即意识到眼前这人是未来的君王,自己太过放肆,讪讪道:“额,曲子确实有些难,殿下不愿学也无碍。都听殿下的就好,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人却轻轻抚琴,一曲《高山流水》一气呵成,引得符蝶目瞪口呆。
曲毕,莫惊春仍旧神色冷清,却难以掩饰住那一分傲气:“本王就是不想。”
符蝶扶额,行,知道你会这曲子,你就是任性呗。
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曲子,是自己母亲所创,他为何会弹奏。
只是因着先前的事,符蝶却不敢问出口,只能大眼瞪小眼疑惑地望着他。
莫惊春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幼时在外曾听过一次,便学会了。”
符蝶内心竖起大拇指,听过一次便学会了,太厉害了。
莫惊春顿首,又开始抚琴,一首气势盛大的《盛山河》便弹奏而出:“我们奏这首。”
符蝶惊讶,据说这首《盛山河》是他即位后所创,而今他为何便会,难道......
随即摇了摇头,应是不太可能,或许这曲子他早便创作出来,只是不为外人见罢了。
“这曲子可好?”那人出声打断她的思绪,语气温柔,全然没了方才的倔驴模样。
符蝶笑着点头:“好,愿山河盛大,百姓安居。”
莫惊春却是被这话触动,她便是这样,虽装作张牙舞爪,却掩不住七窍玲珑心思,能理解自己的曲中之意。
因着第一世莫惊春登基后将这曲子演奏,达官贵人,民间百姓纷纷效仿,符蝶被这曲子的气势折服,也是学了的。
只是眼下虽会这首曲子,也只能装作不会。
符蝶假装学得极慢,眼看比试即将来临,符蝶还没有学会,惹得人好生担忧。
符蝶装不下去,只能认认真真吹奏,莫惊春却是质问道:“既然会,为何要装做不会?”
符蝶笑得谄媚:“臣女不是想和殿下多亲近亲近,让殿下多教教我吗?”
莫惊春被逗的脸颊通红,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手上拨弄着琴弦:“继续练习。”
曲艺比试很快来临,乐师打量着众人,面上没有任何偏颇,莫昭昭不愿参与这种选拔,在一旁坐镇,望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