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皇后,那眼神,显然是警告皇后不要偏私。
皇后点点头:“本宫方才也是这个意思。”
符瑶更是面露难色,眼下必要得罪一方了。
符蝶一旁看着这场由莫惊春起头的闹剧,却见莫惊春微微颔首示意。
符蝶立刻会意,上前服身行礼:“臣女倾慕六皇子已久,不知殿下可否给臣女一个机会?”
皇后眼见符蝶用意,心知这符家向来不站队,连着姑娘做事都这般圆滑,面露不悦:“符三姑娘好胆色,你姐姐都不敢做声,你竟敢这般出头?”
德妃笑面虎道:“姐姐莫急,既然说了让孩子们自己选,便由着她们吧。”
皇后收了神色,没再作声。
眼见殿内鸦雀无声,一片静默。
莫惊春开口道:“不知符三姑娘以什么打动本宫呢?”
符蝶笑笑,狡黠道:“素闻殿下爱琴,可琴箫合奏必得一箫一琴,诸位姐妹都是学琴闻名,臣女的琴不如各位姐妹,但臣女的箫却可以拿得出手!”
殿内诸人盯着莫惊春,眼见符蝶的台阶都递到六皇子脚下了,若六皇子再不下,只怕败得难看。
莫惊春叹了口气:“也罢,那本宫便选你了。”
说完,转身行礼:“母后,母妃,无其他事儿臣先行告退了!”
众人皆以为莫惊春是没得到自己心意之人恼怒而走,只有符蝶心里清楚他的演技多么精湛。
众人选好组队,便各自去了乐师安排的地方,莫惊春已等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
符蝶微微俯身行礼,莫惊春却连头都未抬:“日后只有我们二人之时,这虚礼便免了!”
符蝶也不矫情,起身走到他身旁,莞尔一笑:“听闻德妃娘娘不喜殿下?”
那人淡淡道:“符三姑娘也说过,都是谣传,信不得。”
符蝶问道:“那今日德妃娘娘,是殿下叫来的?”
莫惊春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没有亲娘撑腰,本王怎么抢的过四哥?”
行吧,传闻看来并不属实,他与德妃的关系并没有外界传闻那么差,只是,若果真如此,他们母子,让所有人以为他们不和,该下了多大一盘棋呢?
旁人都是女子抚琴,男子吹箫,到了他们这里,却截然相反。
莫惊春盘坐在地,温文尔雅,符蝶站在一旁,手持玉箫,仿若一幅画卷,分外和谐。
符蝶莞尔一笑,调侃道:“殿下此般,还真像个温柔缱绻的姑娘呢。”
莫惊春也不让她:“符三姑娘也不遑多让,真像个多情的公子!”
符蝶搭话:“若我真是个男子,那便还好了。”
莫惊春道:“有何好?”
符蝶垂下手:“不要被当做棋子,也不用那么多身不由己。”
莫惊春黯然失色:“世人大多身不由己,女子确实更多不易。”
符蝶没再答话,悲伤的箫声自她手上传出,箫声凄惨婉转,令人闻之落泪。
一曲毕,莫惊春淡淡开口:“你有伤心事?”
符蝶长呼一口气,抬头又是明艳的眸子:“没有。”
尽管自己知晓所有事,不相信任何人,却还要将希望赌在一个男子的心软之上,她不禁觉得自己可怜,可笑。
树欲静而风不止,因着第一世的教训,符蝶本想低调做人,无奈因着琴箫合奏的事情实在低调不起来,于是便有了如今的景象。
“她可是燕京盛名的纨绔女,我们可得离她远点。”只见有的伴读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是啊,是啊,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当众争抢六皇子,可真是个狐媚子。”
“可不是嘛!她们姐妹二人可真是吓得一手好棋,一个得了最受宠的皇子,一个得了面容最俊俏的皇子!”
符蝶远远听到她们的话,不禁冷笑,嫉妒真的是个好东西,昨日还与自己论姐妹,今日便如同变了番模样。
快步走到她们面前,笑嘻嘻的打招呼:“姐姐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啊?”
那几位一见她来,讪讪的收了话:“没,没什么。”
符蝶见她们心虚,也不多说什么,开开心心的走开了。
走之前还听到她们悄声议论:“你们说她听到了没有啊?”
“不知道啊,应当没有吧。”